的後院。
那麼,她現在在太醫院是嗎?
其中一個
tang曬藥的男人正好回頭瞧見了她,“你醒了?”
鈴鐺含笑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裡?”
“是前天夜裡皇上命人將你送過來的,你中毒了。”
*
凌瀾醒過來的時候,已是五日後的黃昏。
當時,鶩顏正坐在邊上低頭想著心事,凌瀾驟然大叫著“蔚景”從床榻上坐起來,鶩顏嚇了一跳。
驚嚇之餘,卻又不免欣喜:“你總算醒了。”
“蔚景呢?”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
許是被煙火嗆到了喉嚨,聲音沙啞破碎得不行,完全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聽得鶩顏心頭一顫,卻是沒有吭聲。
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
說人已經沒了?
她不敢說。
也不忍心說。
見她沉默,凌瀾眉心一皺,大吼道:“來人!那麼黑,為何不掌燈?”
鶩顏渾身一震,愕然睜大眼睛。
那麼黑?
一顆心就像是瞬間被什麼東西抓住,她惶遽地回頭望了望殿內。
雖已是黃昏,可落日的餘暉正透過西窗投進來,室內一片紅彩。
明明如此亮堂
他說,那麼黑?
驀地意識過來什麼,她驚痛地望向男人。
男人正摸索著掀開薄被,從床榻上下來。
對,摸索。
她呼吸一滯,驀地上前大力將他按坐下來,男人掙扎要起身,卻是被她死死按住不放。
“等一下,凌瀾,等一下,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一顆心又慌又亂,又驚又痛,鶩顏喘息著,試圖將男人穩住。
男人以為是說蔚景,便安靜了下來。
鶩顏緩緩蹲在他的面前,定定望進他的眼睛。
果然!
原本那般晶亮,那般黑如濯石的一雙眸子,此刻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一般。
沒有焦距,沒有倒影,什麼都沒有
鶩顏身子一晃,險些跌坐在地上。
猶不死心,她又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剛晃了一下,腕,就被男人重重握住。
“你做什麼?”男人皺眉。
鶩顏心中一喜,以為他能看到,剛想張嘴詢問,卻又聽到他問:“張如呢?為何還不掌燈?”
鶩顏唇角一僵,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側首,她看向早已聞聲進來,一臉驚錯站在邊上的張如,搖了搖頭。
張如會意,眉心微微一攏,一臉凝重。
“蔚景呢?”
見鶩顏一直沒回答他,男人“蹭”的一下起身站起,連鞋子都沒穿,就舉步往外走。
鶩顏連忙伸手將他拉住,可下一瞬,卻又被他大力甩開。
身子本就正虛,又連續幾日不休不眠,鶩顏哪裡經得起他這樣推甩,踉蹌幾步,想要穩住,卻還是重重摔倒在地上。
這一幕正好被從外面進來的高朗看到,看到凌瀾終於醒了,高朗心中一喜,可看到鶩顏倒地,又瞬間臉色一變,疾步奔了進來,“小姐!”
在他攙扶起鶩顏的間隙,凌瀾已經跌跌撞撞碰翻了內殿裡的幾個椅凳和擺設。
原本身上到處都是燒傷,還打著繃帶,這樣一撞,很多地方都有血水滲出來,一點一點暈染在白色的繃帶上,他也渾然不覺,繼續往外殿走。
張如見狀,連忙過去攙扶,“皇上!”
終於聽到張如的聲音,凌瀾面上一喜,伸手抓了他的臂:“快!擺駕九景宮!”
“皇上”張如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聽到他如此,凌瀾臉色一沉,鬆開他的手臂,又自顧自往外走。
鶩顏心中一急,連忙吩咐高朗:“快攔住皇上,他眼睛看不見了。”
眼睛看不見?
高朗一震。
震住的又何止高朗。
當事人凌瀾亦是。
只不過,他僅僅僵硬了片刻,片刻之後,又跌跌撞撞往外走。
回過神來的高朗眉心皺成了一團,一顆心又痛又驚。
“皇上”他顫抖上前,想要拉住凌瀾,卻被凌瀾大力甩開。
“皇上要去哪裡?”
“去找蔚景!”凌瀾腳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