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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重的、發著狠的吸。吮著她的唇、需索著她的呼吸,也不管不顧她肆意漫出的眼淚流進嘴裡,又髒又鹹。

因為隱忍不出聲,蔚景本就哽咽得呼吸不過來,驟然被他這樣拉住一吻,更是窒息得幾乎就要暈厥。

這算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蔚景皺眉,用力推搡著他,意識到她粗重的鼻息,男人沒有強求,緩緩放開了她,可下一瞬,又將她重扣進懷裡。

“對不起。”

男人的下顎抵著她的發頂,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髮絲,輕聲道。

蔚景怔了怔,恍惚間,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在說什麼,是說對不起嗎?他是在跟她道歉?

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她抬起頭,紅著眼睛看向他,只見男人亦是蹙眉凝著她,鳳眸深深,跳動著各種複雜激烈的情緒。

“為何道歉?”

她啞聲低問。

男人沒有吭聲,抬手,溫熱的指腹,一點一點拭去她臉上的水痕。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個。

看到她淚流滿面、卻哭得悄無聲息的樣子,他心裡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抽擰,於是這三個對他來說非常陌生的字就這樣脫口而出。

他不是一個會道歉的人,從來不是,因為他覺得,人生之事,要不不做,做了就不悔,做之前必定權衡過利弊,所以做之後所產生的影響,他只看他想要達到的,其餘的,統統不在他的視線之內。

第一次,他想要對一個人說這三個字。

發自內心的。

他知道,這次他真的傷了她。

不是鎮山獸,是他,他知道。

從未見她哭成這個樣子,那樣隱忍,那樣倔強,卻又那樣無助傷心。

所以,他怕。

那種懼怕的感覺從昨夜之後,哦,不,應該說從昨日她紫草過敏之後就一直繃緊在他的心裡。

她的隱忍,她的平靜,她躺在床上假裝睡著,她被鎮山獸傷了以後,將攥在手中的纏雲草顫抖地遞進他的掌心,她揉了字條、虛弱地用盡全力地往他身上一擲,她恭敬地也淡漠地跟他說,“多謝相爺方才出手相救。”

都讓他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也是很久才明白過來,那種感覺,是怕。

早上站在她廂房的門口,他幾經徘徊,換做尋常,他是她的夫,既然回府,自是兩人一起,他又何須跟她商量,只需通知一聲,午膳後回府,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

可是,這一次,他卻怕了,怕敲門,怕面對,怕聽到他怕聽到的。

如果她說不回去,如果她說不回去

難道他說,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他怕他逼迫不出口。

後來,在花園裡聽到她跟錦弦的對話,她說,她想跟他在一起,他回,她自是也回。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心情,欣喜不已又心疼不已的心情,欣喜她願意跟他回去,心疼她到了這樣的時候,卻依舊在替他考慮,在為大局考慮。

出發的時候,找不到她,他的心情再一次沉到最深處,他以為她終究是不願意回去。

最終,她還是來了。

他想,如果她不來,他可能會再殺回去。

不是可能,是一定。

因為他本就準備這樣做。

只是上車後的她,一副清冷寡淡、拒人以千里的樣子,所以,他這個天生不知解釋為何物的人第一次想到要解釋。

只是,他真的不知該怎樣解釋,想要顧忌的東西太多,他沒法

tang解釋。

而她的樣子,讓他無措。

不管他說什麼,都一副不鹹不淡、事不關已的“嗯”“哦”的樣子,讓他心頭又躁又怒又急又無能無力。

所有的情緒在心裡緊緊蹦成一根弦,那跟弦終於在看到她無聲放哭的那一瞬間“嘣”的一聲斷掉,所有的情緒噴薄而出。

“對不起。”

他輕輕揩著她臉上滿面的潮溼,似乎除了這一句,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語言。

蔚景抬手,將他的腕握住,眼眶紅紅地望進他的深瞳,喃喃而語。

“為什麼?”

她不知道她在等待什麼樣的答案,或者說在期待什麼樣的答案。

或許關於真相,或許關於男人真正的心裡,又或許是別的。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