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怔了怔。
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只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曖昧。
再瞧男人唇角一抹微弧淺淺,她忽然有種落入圈套的感覺。
遂沉了臉:“你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男人自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我過來給你換藥。”
又一個瓷瓶。
蔚景目光瞟向上面的圖案,似乎跟她的那三個又都不一樣。
“不用了,夜裡蘭竹已經替我換好藥了,時辰也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房去吧,錦溪真的在等著你。”
目光從小瓷瓶上移開,她看向男人,只見男人眸光倏地一斂,黑眸中所有的光亮瞬間消匿不見,修長的五指一收,攥緊手中瓷瓶,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說:“好!”
末了,就拾步往外走,動作快得驚人,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蔚景怔了怔,目光散落在燭臺搖曳的火光上,只覺得那輕飄飄的一個‘好’字就像是重錘,沉沉落在心坎上,滋味不明。
這廂,男人已經疾步走到門口,伸手拉開了房門。
一陣夜風再次捲入,蔚景打了一個寒顫,
tang目光依舊在跳動得更厲害的燭火上沒有移開。
“砰”的一聲,門關上。
屋裡瞬間靜謐下來。
蔚景一屁股坐向軟凳。
還未來得及失神,就驀地聽到沉穩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
她一震,愕然轉眸,似雪白衣入眼,男人已經站在她面前。
蔚景怔了怔,又看向門口。
門緊閉。
原來,他,並未離開。
“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沉聲打斷:“放心,等我檢查完你的傷口,我自會回房陪錦溪,不用你操心。”
蔚景眉心微微一蹙,男人已經伸手將她寢衣的領口拉開。
身上陡然一涼,蔚景大驚,欲抬手阻止,男人冷聲呵止:“別動!”
她一震,不知是感覺到了他的怒火,還是怕牽扯到自己的傷口,她真的依言不動了。
只是,她現在的樣子。
開襟的寢衣本就只有腰間一條羅帶束縛,經過男人一拉,羅帶幾乎散開,右邊的領口又一直被拉到肩膀的下面,所以,她只著一件肚兜的身子就完全暴露在男人的面前。
她臉上一熱,僵硬著身子:“凌瀾,這樣不好。”
男人鼻子裡冷嗤一聲,“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還怕什麼不好。”
蔚景一怔,男人修長的手指已經開始解她肩上的繃帶。
她忽然覺得很受傷。
什麼叫‘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還怕什麼不好?’
那些‘能做的不能做的’又不是她要做的。
心頭微燥:“還是不要檢查了吧?我說了,蘭竹已經上過藥了,沒必要再拆開,等會兒還要再包”
“蘭竹懂醫嗎?”
男人略沉的聲音再一次將她打斷。
蔚景一噎,還未回應,男人的下一句話又接著丟了過來。
“想我早點回去陪錦溪,你就少廢話!”
蔚景心頭一撞,終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時間,屋裡寂了下來。
當繃帶解開,當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入眼,男人眸光一斂,俊眉不自覺地擰了起來,他開啟瓷瓶,將裡面的藥粉小心翼翼地灑在傷口上。
感覺到手下女子被藥粉蟄痛得一顫,男人的手頓住,鳳眸目光凝落在女子因為隱忍微微繃住的側臉上,好一會兒,見女子稍稍緩和,才繼續手中動作。
夜,出奇的靜。
似乎只能聽到牆角的更漏“沙沙沙”的細響,以及兩人的心跳,一下一下。
男人炙熱的呼吸打在她頸脖處的肌膚上,蔚景微微僵硬著身子,強自忍著那一股酥麻輕醉的微癢。
橘色的燭光氤氳,將屋裡的一切籠上一層淡黃色的光暈,蔚景竟生出一絲恍惚來。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藥終於上好,傷口也包紮好。
男人修長的手指將繃帶的盡頭嫻熟地打了一個活結,正欲將垮到手肘的寢衣替她拉上,門口驟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兩人一震,循聲望去。
只見大門被撞得洞開,門口,主僕三人的身影赫現。
“你們在做什麼?”
最前面的女子一襲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