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她一驚,回頭,就看到男人輕輕笑開的眉眼。
“小石頭,總算找到你了。”
凌瀾緒。
蔚景心頭一撞,腳下正踩在一塊石頭上,猛地一滑,整個人差點栽到水裡去,男人眼疾手快地上前,將她的手臂扶住患。
她更是大駭,身子的重心剛險險穩住,她就一把甩開男人的大手,戒備地往後退了兩步,腦中快速思忖著他的那句話。
小石頭,總算找到你了。
總算、找
意思是他剛剛才找到這裡是嗎?
那麼,她食用荊芥,他有沒有發現,她用山澗的水洗去硃砂,他有沒有發現?
“你的瘟疫”男人吃驚地看著她,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身上的紅斑怎麼都沒有了?”
蔚景一怔。
於是,她得出一個結論。
他果然是剛來。
果然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好險!
幸虧沒將麵皮撕下來洗,不然,就徹底完蛋。
心頭微微一鬆,她便也釋然了。
既然不知她是誰,她便可以繼續裝下去,再伺機離開。
可是,很快,她又發現問題來了。
怎樣圓過去?
說自己也不知道,昏迷醒來,瘟疫和紅斑莫名其妙就好了?
不行!
哪有這麼玄乎的事情?如果是這樣,他肯定會強行探脈。
說自己會醫,治療好了瘟疫?
也不行!
他也是醫者,很清楚瘟疫豈非片刻之間能完全痊癒的。
那麼
“相爺先告訴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我就告訴相爺為何紅斑沒有了。”心中主意已定,她暗暗攥了手心,為以防萬一,先探一下虛實再說。
“怎麼?跟本相談條件?”男人揚眉,鳳眸深深,唇角一抹微弧淺淺。
他轉身,走到邊上的一個大石邊,大手一撩袍角,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不知是山澗邊上溼滑不平的緣故,還是怎麼的,蔚景發現,他的腿似乎有一絲絲跛意。
“相爺是不是也來監督我被焚燒的?”被他這樣看著,她渾身不自在,心裡面也��沒牛�ǹ直凰�闖雋成系拿嫫ぃ��鬩膊歡���刈叩剿�員叩囊桓齟笫�咦�訟呂礎�
這樣,兩個人就由面對面,變成了並排而坐,只是隔得稍稍有些距離。
“不,本相是來救你的。”男人側首,繼續看著她。
救她?
蔚景心跳得厲害,卻不敢扭頭去看他,只得微低著腦袋:“相爺打算怎麼救?”
“本相是醫者,自然是給你看病治療,不過,現在看來,你已經不需要了。”
蔚景心跳更甚,略一計較,還是問出了盤踞在腦中的疑問。
“相爺為何要救我?”
她只是一介小兵,而且錦弦的旨意是將她燒了,錦弦是帝王,他是臣子,如葉炫所言,身為臣子,聽君命、執君旨,是最起碼的本分。他又怎麼會專程趕過來就是為了救她?
男人垂眸默了片刻,似是在考慮,忽而又抬眸笑睨向她:“如果本相說,因為嘯影山莊的甜姑娘,小石頭信嗎?”
蔚景呼吸一滯,愕然抬頭。
嘯影山莊的甜姑娘?
心頭狂跳中,她不由地側首看過去,就直直撞入男人漆黑如墨的深瞳,瞳裡眼波映著清澈的澗水,熒熒生輝,幾分深邃,幾分笑意,還有幾分她看不懂的情愫輕漾。
她心尖一抖,別過眼,吶吶道:“相爺的話我沒甚聽明白,這跟甜姑娘有何關係?”
“因為甜姑娘是本相認識的一個故人,本相很久沒有她的訊息了,而你,正好給本相帶來了她的訊息,所以,你也算是跟本相有緣,本相會醫,卻並不以此為生,也
tang鮮少救人,只救有緣人,於是,本相就來了。”
男人侃侃而談,說得隨意,蔚景又看了他一眼,見其眼角眉梢,笑意連連,一時不知他是開玩笑,還是果如其言。
“相爺就為了一個有緣人,不惜違抗聖上旨意嗎?”
蔚景亦是勾了唇角,側首,專注地望進他的眼睛。
她的確單純,卻不是傻子。
這次輪到凌瀾別過視線,低低一笑,他看向身前的山澗,道:“你非要將事情問得如此清楚明白嗎?本相想要將自己說得偉大,說得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