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悲愴嗎?蔚景!到這樣的時候,還在想著保全。
也難怪人家將你吃得死死的。
心裡一硬,手中短刀便往鈴鐺的頸脖處送了幾分。
果然,對方果然停了下來。
蔚景彎唇輕笑,果然他媽的悲愴。
“走!”
斂了唇邊笑容,蔚景眸光一冷,推了鈴鐺一把。
鈴鐺掠了一眼凌瀾,又看了看錦弦,僵硬著身子緩緩往前走著。
蔚景一手鉗制她的胳膊,一手依舊拿著短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半推半跟著鈴鐺,緩步前行中,一雙眸子警惕地望著左右。
禁衛們開始蠢蠢欲動,當然,沒有錦弦的命令,卻也不敢輕易上前,畢竟,一人是皇后,人是賢妃,這皇上心向哪邊還不知道呢?
而且,本來就沒搞明白,越往後,他們還越懵。
因為畫面太詭異了。
他們的皇后挾持著賢妃在前面走著,往下山的路而去。
他們的帝王以及那個刺客遠遠的跟在後面,似乎不敢上前,卻又不想讓其離開,就隔著一段距離地跟著。
而且,帝王跟刺客,不應該是仇人嗎?
不久前,不是一個行刺,一個還說,要對方不得好死嗎?
此時,兩人竟都像是忘了,一雙眸子只知道盯著前面的兩人身上,一刻都未曾離開。
因為要護駕,所以,禁衛們也只得跟在帝王后面。
而眾人,因為要看熱鬧,所以,又再跟在禁衛的後面。
於是,烏泱烏泱的人,分四撥拉開距離,盤山而下。
火把熊熊綿延幾里路。
對於這樣的局面,眾人真的搞不懂。
明明完全可以不用被動的不是嗎?
一個毫無功夫的女人,挾持著另一個毫無功夫的女人,說白,對於身手高強的人來說,想要將其制服,真的毫不費吹灰之力。
何況,他們還有大批禁衛,他們還有弓弩手。
只需一箭,若真想制服,只需一箭,就完全可以解決掉。
可是,沒有。
帝王什麼指示都沒有下。
就只是跟著。
不知走了多久,一汪碧波連天的湖面入眼,眾人才發現,竟是已經來到了山下。
神女湖。
下午在這裡有人接受過洗禮,他們的皇后娘娘還搞了一出鬧劇。
相對於山道的狹窄蜿蜒,山下就開闊了很多,所以,眾人的距離不自覺中就拉近了不少,變得密集了起來。
葉炫腰夾長劍走在人群中,目光一直盯著腳前面,面色黯淡,神思悠遠,不知在想什麼;而康叔則是扶著錦溪的臂膀,一方面擔心著前面的那個男人,一方面又暗自慶幸,清查人員終於被打斷。
只不過,事先又沒有準備,那個男人突然暗示他給錦溪下毒,他身上也就只有那種普通的,讓人喪失力氣的軟筋散,這可苦壞了他,一路下山,還要扶著這麼一個大活人。
蔚景挾持著鈴鐺依舊頭也不回地走著,她知道兩個男人在跟著她,所有人都在跟著她,所以,她更不能停,雖然,腳下已經走起了泡,雖然,她已經筋疲力盡。
她腦中只有一個意識。
走,離開。
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離開這些虛偽的男人。
“蔚景,你這樣走能走到哪裡去?”
在一直默默走了許久許久以後的現在,某人終於忍不住出了聲。
是凌瀾。
夜風將他的聲音送過來,蔚景眸光微微一斂,腳下卻依舊不停。
她也不知道能走到哪裡去?
走到哪裡是哪裡。
“真要走,騎馬走吧!”
見她未理會,男人的聲音又再度響了起來。
騎馬?
蔚景眼波一動,繼續只當沒聽到。
且不說所有人都是步行下山,馬車都留在半山腰上,此刻半匹馬都沒有;就算有馬車,她也定然不會用他們的。
驟然,身後傳來一聲嘹亮的口哨聲,她一怔,下一瞬就聽到“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由遠及近。
緊接著,就是眾人一片唏噓的聲音。
冷冷地彎了彎唇,她沒有回頭。
雖然沒回頭,她卻已然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不是凌瀾第一次用口哨召喚馬兒。
曾經在雲漠的東盟山,他從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