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擺著四個豪華座駕。
第一個是龍輦,金絲楠木的質地,明黃的色彩,一看就知做工考究、雕刻精良,特別是那盤踞在椅背上的五爪金龍,栩栩如生,就像是要飛了起來,奢華大氣,又尊貴威嚴。
第二個是鳳座,同樣是楠木材質,同樣明黃的色彩,所不同的是,金龍變成了展翅的鳳凰,且鳳凰羽翼上,鑲嵌著各種寶石翡鑽,在秋日的晨曦下,比前面的龍輦更顯閃亮迷眼。
第三個,第四個是兩個小巧很多的孩童座輦,雖小巧,卻絲毫不輸前面的龍鳳座輦,各種雕花圖案,各種垂墜彩幔,好看可愛,甚至還配有以供孩童玩耍之用的風車和鈴鐺。
四個豪華座駕的最前面,男人一襲白色龍袞,負手而立,鳳眸微微眯著,看著遠處的天邊,不知在想什麼,似是等候了很久。
蔚景微微攏了眉,昨夜雖聽凌瀾如此講,心中卻終究存了一絲希望,以為不過是他的氣言,誰知竟真的動了真格。
而且看這個架勢,不僅僅是聖旨,還將她想私下跟他抗衡一下的機會都剝奪了去。
她若不回,置嘯影山莊為何地?
且不說世人不知如何看嘯影山莊,單單說這個瘋子,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比什麼劫走朝廷重犯的理由充足多了。
那日,如果不是末末突然出來,她真不知道,她是否能阻止一場殺戮。
許是聽到她開門的動靜,男人緩緩收回落在遠處的目光,眸光流轉,朝她看過來。
她站在門邊看著他。
他面沉如水,目光寡淡。
她知道他在生氣。
她又何嘗不擰著一股氣。
她是不應該利用男女之間最親密的行為,去幫助另外一個男人。
那他還不是利用她跟他父皇之間的親情,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是,如他所說,她的確是早就知道小四是誣陷他的,從他說一路有蝶迭香開始,她就懷疑是影無塵所為,後來聽到小四臨死前說的那兩句將矛頭指向他的話,她就更加確定不是他了。
他說,這麼明顯的陷害,你看不出來嗎?你的心盲了嗎?
她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來?
是她不願相信自己看出來的而已。
說她眼瞎也好,說她心盲也罷,對於這個如罌。粟、如毒藥一般的男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凝起所有的高牆,不要讓他再次侵襲到自己的身心裡面。
這時,不知誰先發現了她,帶頭喊道:“恭迎皇后娘娘回宮!”
意識過來的眾人,便齊聲高喊這句話。
聲洪震天,久久迴盪。
望著伏地而跪的眾人,蔚景彎了彎唇角。
“皇上還是如此喜歡做事不給人留一絲餘地嗎?”
兩年多未見,一點沒變。
他總是這樣。
永遠這樣。
“是!”男人薄唇輕動,淡然的聲音緊接著她的話落而響,“也不給自己留一絲餘地。”
蔚景如同蝶翼的長睫微微一顫。
的確,這就是這個男人最狠的地方,做任何事情,從不給別人留餘地,也絕不給自己留餘地,置之死地而後生。
或許這也是他每次都能險中取勝的原因。
可是,感情不是
tang帝位,不是江山,不需要去偷,不需要去搶,也不需要設計,更不需要謀略。
愛很簡單。
只需要男女雙方以最單純的自己面對。
可他永遠也做不到。
他心比海深,他滿腹計謀,他從未讓她真正走進過他的世界,也從不告訴她自己心裡最真實的想法,一味地用最決絕的方式逼她。
到最後,她傷,他也傷。
兩敗俱傷。
這不是愛的模樣,真的不是。
這樣遍體鱗傷的愛,她情願不要。
“皇上能借一步說話嗎?”
他不給她留餘地,眾目睽睽之下,她卻終究做不到不給他留。
兩人的問題,私下解決吧。
她真的不想回宮。
可是男人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斬釘截鐵回答道:“不能!”
蔚景怔了怔,心裡隱隱有些怒了,卻強自抑制住,斂神靜默了片刻,她又道:“那皇上將他們撤了吧,我自己回宮。”
“不行,當今皇后回宮,排場豈能小了去?”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