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則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眼看著一根雞翅很快的香消玉損,若再不出手,另一根雞翅也將屍骨無存。袁潤之不顧一切伸出一雙手向紀言則的嘴巴抓去。
紀言則的身體偏偏一傾,躲過了袁潤之的雙手。他狠狠地一口咬在雞翅上,然後將連鋼叉帶雞翅伸在袁潤之的面前:“要?”
袁潤之剛才用力過猛,差點栽倒在他的身上,好不容易站穩了身體,卻看見一隻被咬了一大口的雞翅近在眼前。
雞翅雖依舊香氣宜人,但再沒了之前的“完壁之身”。
要他個死人頭哇!這傢伙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雞翅都啃了一大口了,還好意思問她要不要?誰要啃他吃過的東西,禽流感!
一串雞翅三塊,他一下子就吃掉了她的三塊錢,就連好不容易賺來的八毛錢,也一起賠進去了。
恨恨地凝眸瞪著他,她捏緊了拳頭,牙齒顫顫地抖了幾下,強行逼迫自己平復心境。她咬著牙,咧了自認為還算OK的笑容,對紀言則道:“紀總,常言道,親兄弟還明算賬,所以——”
袁潤之的話尚未說完,便被紀言則斷了去:“我不記得我媽在外面和其他男人又生了一個弟弟。”言下之意,哪來的親兄弟。
“”袁潤之翻了翻白眼,管他媽生了幾個兒子,她現在要錢,錢錢錢,要錢才是王道,於是伸出手對紀言則說,“紀總,你要付給我三塊錢耶。”
紀言則慢條思理地咀嚼著口中的雞翅,抬眸看她:“什麼三塊錢?”
袁潤之說:“雞翅一串三塊錢,你吃了我一串雞翅,就是吃了我三塊錢。”
“哦,那從八百塊里扣。”紀言則不以為意地回了一句,然後又衝著老闆叫了一聲,“老闆,再來一碗餛飩,和剛才的餛飩一起結賬。”
“八百塊?什麼八百塊?”袁潤之深深蹙起雙眉,她什麼時候欠這傢伙八百塊。
驀地,紀言則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軀站立在她的面前,迫使她抬頭看他。
頂篷上掛著一隻油漬斑斑的白熾燈泡,昏黃的燈光上,袁潤之發現他那對妖冶的琥珀色眼眸變得的深沉了,心中的警鈴大作,每次只要他的妖眼顏色一變深,就意味著這傢伙一定有所不良動機。
紀言則的身體向前微微傾了傾,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袁潤之的臉頰上,她的臉倏地滾燙起來,只覺得呼吸一窒。不知怎的,近距離地面對這個討厭的傢伙,她有些莫明地緊張。
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她不禁身體慢慢向後傾去,結巴著說:“欠欠債還錢,天天經地義,你不要以以以為你比我長得高,職職位比我高,我就就就怕了你,你你你就不用還錢了。我跟你講,我的氣場很強大的,你是絕對壓不倒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彎起臂膀展露著自己微薄的肱二頭肌。
紀言則對她的話置惹罔聞,身體又向前傾了一下,臉就在要觸到她的臉頰,而迅速轉過,嘴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輕蠕動:“你未免想太多了,我只想和你說件事。”
還以為這傢伙臉湊過來想幹嘛。
袁潤之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胸膛,大聲說道:“有話就直說,幹什麼要靠得這麼近,還偷偷摸摸地耳語?”有病啊!
“你確定我要當眾大聲說出來?”紀言則迅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嘴角邊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幹什麼?我行得正,坐得直,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袁潤之又將胸膛向上頂了頂。
紀言則瞄了一眼她的胸部,然後以不高不低反正周圍在吃小吃的人都能聽著的聲音說道:“袁潤之,我剛才想說的是,你的褲子拉鍊開了。”
頓時,周圍一切嘈雜的聲音消失了,變得十分安靜,下一秒,帳篷內發出此起彼伏抑揚頓挫各式各樣的笑聲。
袁潤之的臉猶如煮熟的蝦子一般,裡外紅透透,她垂下頭,迅速坐在板凳上不吭一聲,雙手摸向小熱褲的拉鍊。要死!她明明上完廁所有拉拉鍊,怎麼好端端地就滑了下來。
她懊惱地咬著下唇,紅著臉,將小熱褲的拉鍊拉上,然後轉身與紀言則面對面。
剛要說話,餛飩攤的老闆端著一碗熱呼呼的餛飩過來,對著她曖昧地笑了笑:“和男朋友吵架啦,吃完我老馬的餛飩包你們和和氣氣。”
袁潤之連忙回道:“誰說他是我男朋友!”
老闆又笑著說:“哎,你這話,就跟我老伴年輕時一模一樣。每次吵完了架,被別人看見了,她都是會回這一句。”
“”
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