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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把玩起桌上茶盅。就是這隻手,執匕刺進傅洌胸下。若事情由頭重演,“它”是否還能如此恁樣果斷?

“肆意託我轉告你一句話:你在皇后、太子妃身上所下的功夫,不能白白浪費。”

苦笑,幽嘆:“還是小意意一語中的。”

事行至此,勢行至此,他們身在侯門,家門要顧,家仇要尋,天家那個漩渦,已是捲進去了……

“我的天山雪蓮,我的小蓮花,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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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山雪蓮,我的小蓮花,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在哪裡……啊嗚!”

長髮,紫衣,玉面,月眸,腰懸翡翠,頸綴玉石,活脫脫風流多情貴公子一尊的某位仁兄,在憑空飛來的一隻粗瓷大碗險險敲中門牙的威脅下,怪叫著一跳丈把高。又在眾人側目中,張臂撲向從樓梯上走下的一位素衣美少年,而後——被一腳踢出門外,滾到街心。

眾人正準備掬一把同情之淚時,這仁兄已躍地爬起,頑強地再朝目標進發。而在眾人尚來不及喝采之時,再一次——被一拳搗在腹上!

“蓮花……”

“閉嘴!”他到底散哪隻眼,又從哪裡看出她是一朵蓮花?諶墨粉拳再舉。

“啊嗚!”耶落雲抱頭躥出。

“他是追你的兩人之一?”諶霽問。

“……他救過我。”縱說得不情願,但是事實。

諶霽冰顏稍緩,俊麗雙眸直視來者:“你怎追得到此處?”

“嗯?”耶落雲瞠目結舌,指著他一張臉,“你、你、你……”

諶霽微顰眉:“你到底如何追上來的?”

“嗬~~”耶落雲陡舒口氣,拍胸道,“還好,你是冰梅,不是雪蓮,還好哦,我的蓮花只有一朵。”

“笨蛋!”諶墨舉足又給他背心一踹,“你怎會這般快就追上來?”

耶落雲仰天大笑:“在為我在小蓮花的衣上,撒了千里追香,只有我這個鼻子聞得出來的千里追香!”轉對著諶霽那張黑雲密的臉,囂張道:“我是小蓮花的救命恩人,對待救命恩人,要知禮哦,小兄弟。”

諶霽轉向諶墨:“你準備帶著他上路?”

“不準備。”諶墨聳肩,“只要甩得掉。”

第七章天山雪蓮

甩得掉?

才怪!

從北國到江南,由旱路換水路,千里迢迢,近萬里之遙,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喉嚨為此發痛上火過,諶墨第一次發現,這世上,有人臉皮比自己厚,筋骨比自己硬。

諶霽在初時,對耶落雲尚是一腹警心,但在發現這人可以令自己最頑劣的姐姐半晌無語時,陡覺他也不是恁樣不可愛起來。俗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就讓常以折磨別人為樂的諶家三小姐,也經受別人的折磨罷。但是,憑心講,耶落雲這人,有夠——不要臉。

耶落雲又如何呢?

不要臉又怎樣?活得快活就好。

北巖三王子,母親出身為奴,雖育了一子,卻因最不受父親寵愛,連個“嬪”字也封不到頭上,給個不倫不類的“紅花夫人”聊算了事。為母子兩人生存,他以三王子之名,十四歲即請戰出征,以一載時光平定北漠半邊江山,賺封“闊海將軍”,後至“闊海大將軍”,但,又如何?

血統裡內的“不尊貴“,永遠無法抹煞。母親依舊上不得檯面,他上得去,卻要被人暗示須感恩戴德。

他的存在,先,只為襯托兩個哥哥尊貴血統的小丑;後,則榮升為替兩個哥哥保疆守土的高貴奴才。

接受了這個事實,母親的哭泣令他厭煩,父親的虛偽令他疲譏。北巖三王子斂盡雄心壯志,周遊天下志在遊戲人生,更玩過各式死亡遊戲,試驗上天的耐性。

當有一日,由天墜下一人,他是預備當成上天送來的遊戲,捧頰旁觀的。看一個人四肢扭曲,頭破血流,呻吟哀鳴,血流殆盡,迴歸寂靜,由生到死,這過程,多有趣。

當那人沒有呻吟,沒有呼叫,從地上站起,一步一步,向前移動時,儼然,已將他的設定打破。

“這位兄臺,敢問你可是跳崖自殺者?”他問。

那移動中白衣泰半為血染浸的人,向他投來一睇冷冷清清的睇視。的確,是冷冷清清,他征戰沙揚,殺人無數,從沒見過有一個人臨近死神之脅時,眼神猶能射出如此高貴的清冷。

“兄臺好勇敢,再問兄臺,兄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