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哪裡破了?心麼?也許,我已經看到了自己心上,有一個洞在迅速開裂塌陷……
“遠芳,遠芳,你莫咬自己的嘴,想咬,咬我的手,咬我的手……”
這心疼,好遲,
“姐姐,您別下我,晴翠知道對不起姐姐,晴翠也不想的……姐姐,您別嚇我!”
這哭聲,好假。
我揮開了所有攙扶,回到寢樓,關了每道門,闔了每扇窗,一日一夜。
這一日一夜裡,我翻轉千思,遍尋理由,始終想不透,哪裡出了問題,何時變了天色?為何短短時日,我的丈夫,我的妹妹,會如此陌生?為何片刻之間,我的幸福,我的美好,會恁樣軟弱?
門又敲響,以為又是奴婢們前來送膳,為了這個超大的肚子,我必須進食了,但門閂抽下,門外是他的臉。
“遠芳……”
我盯著這個男人,這個我以為會一生一世相守相愛的男人,在想著,一個耳光,一句叱罵,一通發洩,可會讓自己好過?
“遠芳,對不起。”他說。
我移開了眸,他那雙愧意滿滿的眼,我忽不想看。
“遠芳……”他的手探來。
我倏然一震,甩開了這隻與晴翠十指交握過的手。
“遠芳,不要如此,不要這樣。”他把住了我的肩,“看著我,遠芳,看著我,我喜歡你,我喜歡的仍然是你。”
喜歡啊?喜歡麼?我忽然一笑。
“遠芳,不要如此,不要這麼笑,你這樣笑,會讓我覺得你離我好遠,遠芳,晴翠她……”
自他口內吐出這個名字,陡令我作嘔,我一把推開他的臂膀,俯到窗外,“嘔——”
“遠芳!”他急跟過來,手落在我後背心上,輕緩撫挲著,“遠芳,如果你不想聽,我可以不說,但你要知道,我喜歡的,我愛的仍然是你,這一點,你須知道。”
這倒奇了,我為何須知道,為何?閃開他的手,我躺回床上,閉上雙瞼,好生休養一日一夜未闔的眸。
“遠芳,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不可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你告訴你,你想吃什麼,我讓廚間去做?”
這一點,他說對了,我不可以糟蹋自己的身體,“隨便。”
“啊?”
“隨便讓他們弄些吃食過來就好,我餓了。”
“好好好!遠芳,你等著,我馬上去弄。”他似乎高興極了,拔腿奔了出去,堂堂侯爺啊,似乎忘了吩咐一聲就可以飯到膳來,竟親自跑去廚間了麼?
“姐姐,”他才走不多時,晴翠的聲音又起。
我未回頭,未開眸,“說罷。”
她趁無人時來,定然不是向我道歉的,昨天的那一笑,全無歉意,倒是得意滿滿。
“姐姐,你很難過麼?”
“尚可。”
“你那麼喜歡姐夫,定然是非常難過的罷?”
“還好。”
“哈,姐姐,你總是這樣與眾不同,”晴翠聲裡,夾的可是怒氣怨氣?“從小到大,人人都知道蘇家有個遠芳仙子,卻不知有個晴翠小姐,和你一起出現,我分不到一點點關注;單獨出現,別人卻總要問起我仙子姐姐如何如何,姐姐,這樣的滋味,你可嘗過?”
所以呢?所以她要奪我所得?這個理由,可夠心安理得?
“姐夫第一次出現在家裡,我即喜歡上了姐夫,可他那時眼裡,只有你一人,我望著他看你的眼神發誓,總有一日,我必也要他如此看我!”
結果呢?如願以償麼?
“那一日,我到這府裡來,姐姐你正午睡,姐夫由外面回來,看過姐姐之後即到書房,我端了酒菜給他,姐夫食用完到內室小憩,在他將睡未睡時,我上了那張榻,我可以明確告訴姐姐,姐夫很清醒,他沒有把我當成任何一人,我想,或是姐姐有妊以來,姐夫做為男人,強忍多日了罷,他好熱情……”
“晴翠!”原來,他氣極敗壞時,聲嗓是這樣的?有些厲,有些狠,有些懊,有些懼……
但是,何必?好事已成,我雖不能說聲恭喜,卻也不能潑人冷是呢。
“你胡說些什麼?”
“難道我說的有假麼?”
“你……你出去!”
“姐姐,我也有孕了,昨日才號定的脈,一月的身孕。”
“出去——!”
晴翠攜著嗚泣聲,還有她一月的身孕,行遠。
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