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應道:“嗯。”
終於順利找到了要找的人,且這個人還是謝容宣,雖然她不知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但生死不知的人如今出現在眼前,聞音便覺萬幸。待做好了安排之後,眾人才終於出發往城外而去。
整座敬州城早已經成為了一座死城,眾人出城的時候四下依然一片死寂,幾名少年自小便住在這座城中,從來未曾離開過,如今見到熟悉的熱鬧城池變成這番模樣,亦是不禁黯然。
金察國隨時將要攻入此地,這裡早已經變成最危險的地方,好在聞音帶著謝容宣等人自城中離開的途中並未遇上什麼危險,縱然有幾名金察國中人,卻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幾名武林高手很快便將其解決。
真正麻煩的事情,是要避開金察國人的搜尋,儘快帶著謝容宣等人去往修建橋樑的所在。
當初那處橋樑既然能夠被人炸斷,便是說大鄴內部必然有著金察國的人,他們不知究竟潛藏在何處,但經天關要派人修造橋樑的事情,不過多久必然便會傳入那些人的耳中,橋樑炸斷了可以找來謝容宣重建一座,但是謝容宣卻一定不能有事。
那些人若是當真知曉了此事,他們這一路必然會遭到許多襲擊,而聞音也知道,自己必須要豁盡全力才能保證謝容宣的安危。
離開敬州之後,聞音沒有選擇原路返回,而是選擇了另一條並不好走的山路。
面對眾人的不解,聞音自是說出了自己的考量,然而這也意味著他們選擇了一條更加崎嶇難行,也需要花費更多時間的路。
對此聞音毫不在意,與那兩三天的時間相比,眾人的性命顯然要重要許多。
於是眾人又開始了在山野間趕路的日子,因為沒有代步工具,又帶著謝容宣與幾個孩子,眾人前行的速度自然比來時慢了不少,而也正因如此,無法在天黑之前到達任何城鎮,他們便只能在山野之間露宿。
頭一個夜晚,眾人是在一處山谷中過夜,聞音帶著阿哲等人先是去找來了一些食物,回來的時候才發覺謝容宣正帶著幾個孩子在周圍拾柴,撿拾好了木材之後,謝容宣並未親自將木材送過來,而是讓三個孩子當中最為懂事聽話的元子捧著木材送到了聞音的面前。
聞音捧過木材,道了聲謝,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到了後方謝容宣的身上。
謝容宣站在老遠外的一株樹旁,不知是否是故意,側著臉不讓聞音看清他的面容,似乎在聽著這方的動靜,又似乎什麼也沒有在注意。
但縱然如此,那道疤痕依然清晰可見。
聞音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低頭問面前的少年道:“你叫元子是嗎?”
元子雖不知道聞音的身份,卻也知道聞音才是這群來接他們的人當中身份最高的,少年心中自然都有著對強者的崇敬,聽得聞音發問,元子眼睛驟然一亮,連忙點頭道:“是、是的!”
聞音看著少年的模樣,挑眉笑到:“我們捉了些野物回來,你會烤肉嗎?”
“我會!”元子連連點頭。
“那來一起吧。”聞音回頭往眾人早已經整理出來的一片空地走去,元子連忙跟在聞音後面走了過去,兩人折騰了一會兒沒多久就生好了火,打理好了那些捉回來的野雞野兔,開始烤起了東西。
阿哲與其他幾名武林人也開始過來幫忙,聞音一面烤一面也沒有閒著,狀似不經意般問身旁的少年道:“謝公子……就是那位容先生,你認識他多久了?”
元子絲毫沒有聽出聞音話語中的試探意味,他埋頭認真烤著東西,認真應道:“你說那位怪……容先生啊,其實我們也是到書院出事的時候才第一次見到他的。”
“是嗎?”聞音微有些失望,書院出事不過幾個月之前,看來想要從這少年的口中打探事情,恐怕是打探不到什麼了。
然而少年很快又道:“不過我其實很早以前就聽先生說起過他了。”
聞音當即問道:“你聽說了些什麼?”
元子凝神注視著眼前火堆,像是在認真回憶,片刻的靜默之後,他低聲道:“應該是在兩年前,我也是聽先生說的,他說那段時間他正好有事去了青州,結果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他見那人還活著,就將人救了下來,帶他去找到了附近鎮上的大夫。那人傷得很重,所以在鎮上養了很長的時間,先生沒有辦法一直待在那裡,所以就先回來了,然後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再去鎮上看他一次,這樣斷斷續續過了半年多的時間,那人的身體才終於好起來,不再需要先生奔波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