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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青州的兵權,所以,待得蕭翼死時,蕭胤不肯認父,他便撥起了自己心裡暗藏已久的算盤,將蕭翼的死推到了蕭胤身上。但誰知,這幾年來,他竭盡心力,也不過只能穩住青州的局勢,軍營裡的那些看似垂垂老矣的老狐狸們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而聶雲瀚這樣的小兔崽子也是蠢蠢欲動。不管怎麼說,他只是個總管,到底缺乏發號施令的身份,本打算藉口造反而趁亂統御,誰知又兵敗垂成,如今,倒不如知情識趣些,把這個燙手山芋給扔出去。

“你的意思是——”蕭胤抬眼,望著尉遲非玉,嘴角浮現一抹笑。那笑,有他一貫的溫文,卻也藏著幾分讓人猜不透的興味。

“同聶將軍一樣,我也可以助陛下得償心願。”尉遲非玉挺直了了背脊,語氣不卑不亢:“聶將軍要的是總管的位子,我要的不過是一條人命。”

“誰的命?”蕭胤揚起眉,問得直接。

“北夷攝政太后賀蘭貞的命。”咬咬牙,尉遲非玉雙眸一黯,刻意壓抑過的語氣,特別冷淡。

“驀驀,你聽清了麼?”犀利的黑眸掃過來,蕭胤悠閒的神態,已在不知不覺間被出鞘般的鋒寒取代,全然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令人膽寒。頓了一頓,他冷笑著,滿臉譏誚:“尉遲總管可算是開出條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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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得劍拔弩張的。高手過招,自然招招若風刀劍雨,驀嫣覺得那些食物進了自己的胃,沒有平素的暢快感,反倒有點沉甸甸的,胃也一反常態地抽搐著疼痛著。

要是每一頓飯都吃得這麼刺激,長此以往,她不被整成胃潰瘍才怪。

她明白,在衛王府的第一夜,依照蕭胤的性子,自然是要與她同“睡”,以昭顯那“非同尋常的關係的。所以,沐浴之後,丫鬟僕役將一切拾掇乾淨,她便趁著四下無人,悄悄站起身,試著走了幾步,覺得腿已經不復前一日的微微痠軟了,也算是有所慰藉。

可是,當她做到鏡子前面,就著被熱氣薰軟的花膠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望著鏡子裡那張臉發呆時,有那麼明顯的感覺到說不出的惆悵。

瞧瞧那哀怨的眼神,那慾求不滿而抿起的唇弧,甚至於那輕蹙的眉梢,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有怨婦相了。

瞧瞧,多銷魂的一個怨婦呵,可某人為何就一點也不動心呢?

蕭胤一聲不響地進來,微微凌亂的衣衫,髮絲上還輕輕地滴著水珠,顯然也是剛沐浴過帶著三分性感,七分慵懶。

“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世子身份的?”趁著他背對著自己解腰帶的時候,驀嫣心不在焉地抓過白玉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長髮,一邊卻藉著銅鏡觀察他的反應。

“這個很重要麼?”蕭胤眯起眼,解下腰帶隨手往床榻上一拋,轉過身子對著她,保持淺淺的微笑,不顯露半分訝異,只是不著痕跡地適時反擊:“看來,驀驀你比朕知道得更早,也更詳盡,不是麼?”

這,倒是實話。

這個秘密,她二十年前剛剛出生時就知道了,而他,怎麼也不會比她早吧?!而且,她還知道與葉翎有關的那部分,卻不知,他又知道多少呢?

只不過,明知自己是蕭翼的親生兒子,卻能對著她守口如瓶,真真正正做到滴水不漏,他,還真是心機難測呀。

“接下來,我該要做什麼?”驀嫣把手裡的梳子啪地一聲擱在梨花木的梳妝案上,將那首飾盒裡琳琅滿目的首飾拿出來,一一擺在桌案上,擺出一副鑑賞家的姿態,儘量問得漫不經心:“你不會真的要我潛入北夷去為尉遲非玉殺掉賀蘭貞吧!?”

蕭胤揚起眉,唇際是淺淡溫柔的笑容,雙目有著懾魂的凌厲,連話也說得理所當然:“難得尉遲非玉肯開出條件,而且,賀蘭貞支援毀木贊舉兵南侵,她若是死了,百利而無一害,為何不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驀嫣有氣無力地哀哀嘆息,頗為不滿地咕噥著:“殺人這種事,技術含量太高了,我可是一點經驗也沒有。”

“驀驀,你未免太過自謙了。”睨了一眼驀嫣,蕭胤勾著嘴角,露出說不清是奚落還是嘲弄的笑容,神態輕鬆,和煦溫和,彷彿就連泰山崩於前,也無法改變那笑意的慵懶。瞳仁深邃難解,像是不見底一般,他極慢地開口:“我記得,你在徽州借刀殺人,以聶雲瀚之手除掉尉遲非馳的時候,可是信心滿滿,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