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曜靈手立刻摸到髮間。果然不見了簪子,這下她慌了。
在哪裡在哪裡?
青桃送飯進來時,嘴張大了合不攏。原來岑殷在外間爬高上低,將桌帷也揭開了,曜靈則在裡間翻箱倒櫃。床上的被子也掉在地上。
“世子爺,姑娘,這是怎麼了?”青桃命婆子放下食盒出去,自己則忙的上前來問。
岑殷正要開口,曜靈卻搶在了前頭,她焦急的聲音從裡間傳了出來:“青桃,你可見我頭上的墨玉簪子?”
青桃大驚:“怎麼簪子不見了?早起我記得替姑娘帶在頭上的!”
曜靈從裡間出來,臉上又紅又漲,失了往日鎮定的模樣:“可不是?我也記得帶上的。每日都帶,我從不拉下這簪子的!”
岑殷見她真急了,心裡又疼又憐,嘴上不好說什麼,行動卻愈發急速起來,邊在屋裡翻找,邊吩咐青桃:“叫園子里人都打起燈籠來,將地上草叢裡好好尋一尋,姑娘今日沒出這園子,怕那簪子還能飛了不成?”
曜靈此時心慌得厲害,竟無主張,青桃領命下去,頃刻就聽見外頭有了動靜,想必已經開始找了。
青桃領了梨白忍冬進來,三人都有些緊張,說在屋外院裡尋過了,沒有。
“要不我們也替爺和姑娘,在這屋裡找找?”青桃一語即出,不待曜靈點頭,忍冬就先進了裡間。
曜靈此時心思已亂,見她進來,也不甚在意,只憑她床下妝臺前一陣亂翻。不想青桃立刻也跟了進來,口中呵斥忍冬道:“這裡你怎好進得?姑娘的箱籠都在這裡呢!還不快於我出去!”
忍冬惱了:“我怎麼不好進得?姑娘都沒說什麼?你起得什麼勁?多個人多個幫手,裡間東西多,我替姑娘找找不好麼?”
青桃瞥她一眼:“姑娘裡間一向我來看守,不然還有梨白呢!你才來一日,怎好就進?別的不說,這裡許多東西,一時少了,算誰的?”
忍冬大惱起來:“姑娘少了東西就該問我?你說得什麼屁話?乾脆你直說我偷了簪也二罷,倒省得裡外這許多人費事!”
青桃其實心裡早有此想法,不過當了岑殷和曜靈的面,不好直說,不想忍冬自己倒挑明瞭,當下她不好迴旋,只得硬著頭皮撐下去:“即便疑你又如何?你是這屋裡的,一日都在這裡伺候,姑娘失了簪子,疑你不是正常?”
忍冬臉都青了,眼睛卻是紅的:“你也在這屋裡伺候,也是一日不出,怎麼就不提你自己?莫不我比你低賤些麼?一樣的丫鬟,你自封什麼三六九等?!”
青桃冷哼一聲:“我比你在這裡時間久得多!姑娘簪子要丟,豈不早失了?也不會等你過來,第一天就沒了!”
忍冬三尸神暴跳,五臟氣沖天,眼睛愈發紅得厲害,臉色由青變白,頭上筋也爆了出來:“看我在街上混了幾年就成了賊是不是?實說給你,爺爺我雖是個花子,卻不是賊!你監守自盜的不要臉,倒賴在你爺爺我身上?!”
青桃氣得臉都歪了,正要開口再說,曜靈一聲大喝,止住了這場爭吵。
“都給我住嘴!”曜靈沉下臉來,走到兩人中間:“你們這算什麼?二爺和我還在這裡呢,就這樣鑼鼓沖天地吵起來,是給我面子還是給爺面子?還是有意說給爺知道,我是不會教你們規矩的?!”
忍冬眼睛裡包得著淚,強撐著不叫落下來,嘴裡狠道:“是她先挑的事!我好意來替姑娘尋簪子,這丫頭沒來由地誣陷我!”
青桃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一來就丟東西,我疑心你有什麼不對?好好的一路來什麼也沒失,只你來一日就開始丟這個少那個,我說你幾句怎麼就不中?心裡沒有鬼,怕什麼人來說?!”
忍冬氣得忍不住了,叉手上來一推,直將青桃推了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下地去,嘴裡猶罵:“你這丫頭恁是言不是語,丟塊磚瓦兒也要個下落。是那個嚼舌根的,沒空生有,調唆你來欺負你爺爺?你爺爺我不是那沒根基的貨!白白受了你這冤枉,看我不今兒不收拾到你會說人話為止!”
眼見忍冬先動了手,青桃也不示弱,竟有要還手的意思,衝上前來,梨白在外間嚇得呆住,眼巴巴看著岑殷,意思世子爺快勸勸去吧。
岑殷卻鎮定得很,比剛才知道曜靈丟了簪子鎮定得多,抄手在胸前,臉上隱隱有笑。
說回裡間,此時正值青桃忍冬劍拔弩張之際,眼看兩人手就要碰到一處,一場大戰不可避免之時,曜靈出手了。
她也不過略在兩人身上點了一點,忍冬就呆在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