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父母去世後,一直是劉亦暉一家在照顧張晨,倒是盡心盡力,比之前那位好上不知多少倍,戀愛這種事,如人飲水吧,女人到底都會被感動的,就像自己的姐姐和那位顏先生一樣,童話愛情畢竟是小機率,這樣才是最世俗最好的選擇。罷了罷了,這些她不願費心憂慮,“總之,我還是支援你的選擇,並獻上我最真摯的祝福,希望你幸福,親愛的。”
“謝謝。”張晨回。想起畢業時候跟戴倩倩的約定,那時候真是天真。
所有婚禮用的東西都需要準備起來,他們打算在本市定居,劉亦暉在父母幫助下按揭了一套房子,120平米,足夠一家人安居。原本張晨有意幫忙,但劉亦暉知道那是她父親留給她的錢,所以謝絕了。劉媽媽給了張晨一張卡,叫她自己去挑選一些喜歡的傢俱家電。
週末張晨約劉媽媽一起去逛家居建材城,打算為新居挑選幾幅掛畫,直覺裡一直有人跟著她們,逛了幾家店也沒有特別中意的,劉媽媽說有點累要去趟洗手間順便休息一下,叫她自己先挑著。
張晨應下來,卻留了個心眼,在拐角處忽然停下來,那人很快跟過去,就站在她身後,完全沒有跟蹤敗露行跡的尷尬,甚至微笑著跟她打招呼,叫她的名字:“張晨。”
作者有話要說:
☆、不懂
她也笑,客氣道“祁先生,好久不見了。”
祁又銘似乎沒料到他們還能這樣平靜的對話,只是觀察發現她瘦了很多,氣色不太好,頭髮似乎也沒在好好打理,有幾縷明顯能看出都開叉了,再不是他記憶裡的瑩亮柔順,她一向最愛惜自己的頭髮。
“我們,我”他有很多話要問她,又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一年多他為了集團的事奔走斡旋,總算穩定了大局,父親年事漸高,他本不該再勞煩他,卻又不得不三番五次的請他出來坐鎮董事會。
過去多年他是煩透了父親的專制獨斷,甚至於連自己的感情也要被他插手。可經過這次的危機,他突然意識到,雖然父親一向以挫敗他為樂,卻是實實在在的在教授他征戰商場,殺伐決斷的技巧。兩週前,他第一次心平氣和的陪父親下了一盤棋,戰局最終陷入僵局,父親
咳了兩聲才大笑起來“阿銘,進步不小啊。”
“多憑您悉心指點。”他誠懇的回答。
“知道就好。”父親摸摸特意留長的鬍子,“現在,集團的風波都過去了,你自己的事情是不是也著手處理一下?。”
祁又銘不解的望著父親。
“那丫頭我見過兩次,倒是個真性情的,很對我的脾氣。”祁父見兒子不悅的皺眉,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你們年輕人的世界,與我和你母親那時候不一樣了,我老頭子看不懂也管不了嘍。”說罷起身收了棋盤,毫不戀戰的往自己屋裡去休息了。
祁又銘難得在老宅裡住了幾天,耐心服侍父親,卻被諸多嫌棄,看樣子父親是打算對兩次見她的經過三緘其口,他也只能無功而返。但好在獲得了一個訊息,就是一向獨斷的父親這回是支援他的。只是,在真相早已大白,時過境遷的今天,張晨還能原諒他嗎?
戴助理把張晨即將結婚的訊息送來的時候,他想了很久,才記起那個當時隨她一起進到kissy頂樓的年輕人,印象裡那人四肢修長,似乎臉上有幾顆青春痘,看著很健壯也很陽光。只是,他們才剛畢業多久?就要結婚安定下來嗎?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戀愛?1年前?2年?或者更久的從前?
他突然發現,除了當時得知害她流產的人是他,那位情緒激動得恨不得撲上來打自己的戴助理的妹妹,自己其實並未關注過張晨的交際圈,所以更不敢推測那男孩子是她什麼時候結交的。只是記憶的輪廓裡,那兩個一起戰戰兢兢走進辦公室來見自己的年輕身影,竟然十分般配。因此他又遲疑了。
當年自己是如何設計騙她,在一起的那幾年如何冷遇她,後來又因為自己的一晌貪歡,連兩人之間最後一點甜蜜的證據,都害得她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也許那時日,她不知道真相,還可以被那一點點模糊的溫情驅使著接受他的親近,可現在他清楚知道,以她那樣的性格,再不會給自己那般與她親密無間的機會,她怎麼會再那樣醉酒,賴在他懷裡,嬌聲嬌氣的分享自己心底的秘密,她問他“又銘,知道麼?你是我的初戀。”可初戀算什麼呢,他早就不記得自己的初戀是什麼樣子,甚至連那女孩子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祁先生我忙著籌備婚禮,挑選傢俱,麻煩您有話直說,並且最好長話短說。”
祁又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