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他還留在她身體裡,整個人也覆在她身上,呼吸漸漸變得平穩。室內空調大約也被半夜歸來的祁又銘調高了幾度,他這人似乎怕冷不怕熱,所以即使炎炎夏日也總愛摟著她睡。剛起來的時候溫度剛好,這一會兒功夫就開始熱了。再加上剛剛的翻雲覆雨,他的汗水悉數掉在了她身上,和她自己的融合在一起,張晨只覺得渾身粘糊糊的難受,呼吸不暢,試著推了一下身上的人,他順勢倒在了她旁邊,卻抓著她的手腕,十指相扣固定在地板上,不准她去浴室。張晨動不得,只好無奈的放棄,靠到他身邊枕著他胸口。
過了一刻鐘祁又銘才用另一隻手替她抹了抹臉上的汗,喃喃道:“我忘記了。”
張晨瞭然道:“安全期,沒關係。”
上一次見面是一個月前的事了,他的工作很忙,需要出差。見面的機會不多,在一起的時間也有限,所以兩人只靠電話聯絡,但是祁又銘除了約她出來幾乎不聯絡她,張晨也不介意,因為她也從沒主動聯絡過他,大多數時候甚至是慶幸他的不理不睬。如果祁又銘週末過來找她,一定會提前告訴她,而且一定是約週六晚上八點,所以每個週五晚上她都過得有些忐忑,手機不敢離身。真的很盡職,她一直把和他在一起當成一份工作在認真履行職責。這一段關係已經維持了兩年,從她大二開始,祁又銘就成為了她生命裡的註定要遇見的那些人之一。
星期天傍晚回到學校,舍友們都在抄週一要交的作業,倩倩湊過來取笑她:“小晨子,你男朋友難得過來一趟,玩兒瘋了吧,作業也不寫,全班同學都等著你的範本兒呢。”
張晨扭亮書桌上的檯燈,沉默的拿出書包裡的課本開始寫作業。
新的一週接連下了幾場不大不小的雨,溫度降了一些,與此相應的宿舍樓裡活動的人也多了,期末考試將至,沒人再窩在宿舍當小籠包。考完試那晚,張晨給家裡去了個電話,這個暑假她開始準備研究生考試,不打算回去了。
武美清跟她聊了一些家常話,還說家裡安了寬頻,她在鄰居杜玉國的家電鋪子淘來了一臺二手電腦,最近迷上了偷菜,很好玩兒,叫她也去開塊地種種試試。掛上電話,她遵照武美清的指示開通了QQ農場應用,種了幾株牧草,並跑到武美清的地裡替她除了除草。這麼些年,武美清難得有個愛好,她不想掃她的興。
一葉落,而天下知秋。校園裡的銀杏樹開始裹上金裝,學生們又回到了校園。這個暑假在張晨和高數的較量中度過,假期只有圖書館開放,每天不得不早起去佔座,隔兩天還要冒著三十七八度的高溫去另外一所大學上輔導課。
舞蹈專業考研究生的寥寥,像她這樣跨專業的除了她就沒別人了。雖然讀的是藝術大學,但是武美清還是希望女兒有張過硬的文憑,畢竟舞蹈是吃年輕飯的。張晨自己也明白,所以搶在武美清開口要求之前,就跟她說自己已經報了考研輔導班。很多時候,張晨希望武美清覺得自己這個女兒真是個貼心的小棉襖,更願意讓她在鄰里間以自己的女兒為榮,哪怕那股子自豪下隱藏了許許多多的辛酸往事。
宿舍裡最後一個返校的是戴倩倩,一進門見到張晨,發出和已經來了的另兩位舍友一樣的驚呼:“親愛的,你這個暑假是去挖煤了嗎?”張晨笑著險險受住撲上來的戴倩倩,宿舍四個人戴倩倩生日最小,家境優越,性格活潑,而且這丫頭總是熱情的過分。張晨待她就像自己的親妹妹。
“現在不流行小麥色麼,我去做美黑了,效果不錯吧。”這個假期她是曬黑了不少,人也瘦了一點。去了輔導班才知道,自己想考的專業有多難,而且相比之下,自己準備的也晚了,所以她不得不利用起吃飯睡覺之外的所有時間。期間祁又銘給她打過一次電話,她正在上輔導課,偌大的教室嘈雜一片,沒聽到手機響。下課了打回去也沒人接,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她再次慶幸,他的不理不睬。
開學不久劉亦暉就來找她,說是系裡要編排一個戲劇節目參加大學生文化節,院裡的意思是要有新意——結合舞蹈來演出,而且臺詞都是英語的。戴倩倩推薦了張晨,說她已經拿了專業八級的證書。劉亦暉來找她,說明這事基本已經定型了,就是下個通知而已,他這人向來有自作主張又不容反駁的“優點”。雖然心裡有些責怪戴倩倩,但是張晨看看自習室裡摞成小山的習題冊突然就頭疼了,阿Q的想:其實劉亦暉給她找了個非常棒的偷懶藉口。
因為記臺詞和練舞,又不想耽誤自己的複習進度,張晨不得不縮短了睡眠時間,戴倩倩見她沒日沒夜的學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