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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治罪,大學士鄂爾泰並劾嶽鍾琪擁兵數萬,縱投網送死之賊,來去自如,坐失機會,罪無可貸,遂詔削嶽鍾琪大將軍號,降為三等侯,尋復召還京師,命鄂爾泰督巡陝甘,經略軍務,並令副將軍張廣泗,護寧遠大將軍印。

廣泗奏言準夷專靠騎兵,嶽鍾琪獨用車營,不能制敵,反為敵制,因此日久無功,雍正帝復奪鍾琪職,交兵部拘禁。

張廣泗受任後,壁壘一新,無懈可擊,準酋噶爾丹策零,亦遣使請和。雍正帝召王大臣會議,或主剿,或主撫,還是雍正帝乾綱獨斷,對王大臣道:“朕前奉皇考密諭,準夷遼遠,不便進剿,只有誘他入犯,前後邀截,方為上策。現經上年大創,他已遠徙,不敢深入,我兩路大兵,暴露已久,不如暫時主撫,再作遠圖。”這諭一下,諸王大臣同聲贊成,乃降旨罷徵,遣侍郎傅鼐,及學士阿克敦,往準部宣撫。準酋欲得阿爾泰山故地,超勇親王策凌,堅持不可,往復爭論,直到乾隆二年,始議定阿爾泰山為界,準部遊牧,不得過界東,蒙人遊牧,不得過界西,總算勉就和平,這且按下慢表。

且說中國西南,有一種苗民,很是野蠻,相傳軒轅黃帝以前,中國地方,本是苗民居住,後來軒轅黃帝,與苗族頭目蚩尤,戰了一場,蚩尤戰敗被殺,餘眾竄入南方,後復逐漸退避,伏處南嶺,名目遂分作幾種:在四川的叫作僰;在兩廣的叫作僮;在湖南貴州的叫作�;在雲南的叫作倮。這數省中的苗民,要算雲、貴最多,官長管不得許多,向來令他自治。地方自治制,要算由苗民發起。他族中有幾個頭目,總算歸官長約束,號為土司。吳三桂叛亂時,雲、貴土司頗為所用,事平後,清廷也無暇追究,苗民不服王化,專講劫掠,邊境良民,被他騷擾得了不得,雍正皇帝用了一個鑲黃旗人鄂爾泰,做了雲、貴總督,他見苗民橫行無忌,竟獨出心裁,上了一本奏摺,內說:“苗民負險不服,隱為邊患,要想一勞永逸,總須改土為流,所有土司,應勒令獻土納貢,違者議剿。”這奏一上,盈廷王大臣,統嚇得瞠目伸舌,這也是尋常計策,王大臣等詫為奇議,可見滿廷多是飯桶,毫無遠見。只雍正帝服他遠識,極力嘉獎道:“奇臣,奇臣!這是天賜與朕呢。”因飭鑄滇、黔、桂三省總督印,頒給鄂爾泰,令他便宜行事。鄂爾泰剿撫並用,擒了烏蒙土司祿萬鍾,及威遠土目札鐵匠,鎮遠叛首刁如珍,降了鎮雄土司隴慶侯,及廣西土府岑映震,新平土目李百疊,於是雲、貴生苗二千餘寨,一律歸命,願遵約束。自從雍正四年,到了九年,這五年內,鄂爾泰費盡苦心,開闢苗疆二三千里,麾下文武,如張廣泗、哈元生、元展成、韓勳、董芳等,統因平苗升官,鄂爾泰亦受封伯爵,雍正帝連下批札,有“朕實感謝”等語。這位鄂伯爵的功勞,真正是獨一無二了。功勞恰也不小。

雍正十年,召鄂爾泰還朝,授保和殿大學士,旋因準部內侵,命督巡陝、甘,經略軍務。張廣泗又早調任西北,護理寧遠大將軍事,自是苗疆又生變端,雍正十三年春,貴州臺拱九股苗復叛,屯兵被圍,營中樵汲,都被斷絕。軍士掘草為食,鑿泉以飲,死守經月,方得提督哈元生援兵,突圍出走。哈元生擬大舉進剿,怎奈巡撫元展成,輕視苗事,與哈元生意見不合,只遣副將宋朝相,帶兵五千,進攻臺拱,甫至半途,遇苗民傾寨而來,眾寡不敵,相率潰退。苗民遂迭陷貴州諸州縣,有旨發滇、蜀、楚、粵六省兵會剿,特授哈元生為揚威將軍,副以湖廣提督董芳,嗣又命刑部尚書張照為撫苗大臣,熟籌剿撫事宜。

哈元生沿途剿苗,迭複名城,頗稱得手,不想副將馮茂,誘殺降苗六百餘名,暨頭目三十餘人,餘苗逃歸傳告,糾眾詛盟,先把妻女殺死,誓抗官兵,遍地蔓延,不可收拾。張照到了鎮遠,還是腐氣騰騰的密奏改流非計,不如議撫。哈元生、董芳,亦因政見不同,互相齟齬。尋議分地分兵,滇、黔兵隸哈元生,楚、粵兵隸董芳,彼此不相顧應,一任苗民東衝西突,沒法弭平。朝上這班王大臣,爭說鄂爾泰無端改流,釀成大禍,專事咎入,實屬可恨!鄂爾泰時已還朝,迫於時論,亦上表請罪,力辭伯爵,雍正帝允如所請,只仍命鄂爾泰直宿禁中,商議平苗的政策。

張廣泗聞鄂爾泰被貶,心中也自不安,奏請願即革職,效力軍前,雍正帝尚在未決。一日,正與莊親王允祿,果親王允禮,大學士鄂爾泰、張廷玉,在大內議事,自未至申,差不多有兩個時辰,方命退班。鄂爾泰因苗族未平,格外掂念,回到宅中,無情無緒的吃了一頓晚餐。憂心君國,是愛新覺羅氏忠臣。忽見宮監奔入,氣喘吁吁,報稱:“皇上暴病,請大人立刻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