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貴是貴了些,不過買個年數也值了。”眼珠轉了轉,再指指地上的那堆東西問道:“那些東西都十兩一個賣與我瞭如何?”
周道兒那表情變化雖快,但哪裡又逃得脫那張掌櫃的法眼,此時已認定周道兒必是那小乞丐的同夥,倒也痛快:“行,加你手上的一共一十二件,一百二十兩銀子拿去便是。”
周道兒面色一沉,從懷中掏出幾張零散銀票,點了一百二十兩遞了上去,而後又掏出根繩來,將地上那些玩意捆在了一起,往肩後一扛,指指自己的鼻子問道:“錢貨二清,這些東西可是我的了?”
那張掌櫃看看周道兒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一絲得意,說道:“那是自然,這麼多街坊鄰居看著,難道還能反悔不成?不過這小兔崽子就倒了血黴了,害我們當鋪賠了這許多銀兩,等我們東家回來非扒了他皮不可。”此時當朝立國未久,各地刑法不一,只要有確鑿證據,在這淮南地區私刑卻不違法,扒皮也並非虛言。張掌櫃一面說著,一面撇著眼朝周道兒瞧著,頗想看看這騙子同夥救自己夥伴不得卻有什麼反應。
周道兒這才哈哈一聲大笑,騰出手來摸摸手中的銅片嘆道:“唉,寶貝啊寶貝,有人瞎了眼不認得你,卻給我佔了個大便宜,嗯,這可憐小子也算倒黴,不過人家賣你的明明就是寶貝,你們自己不識貨,卻對他亂施酷刑,只怕與理有違,旁邊這許多街坊鄰居看著,到時官府問起來也未必好交待啊。”
那張掌櫃‘呸’的一聲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怒道:“這些個玩意你要儘管買去,但卻在此說什麼風涼話,你倒說說,這些東西算是什麼寶貝了?如若說不清楚,我告你個惡語中傷,連你這小兔崽子一塊綁了!”他原本就懷疑周道兒是那小乞丐的同黨,此時卻找到了因頭,說著話,手招了招,那邊賈老三已張開雙臂將周道兒去路擋住。
周道兒卻不驚慌,拿起那銅片細細的摩挲了幾下,而後往平舉在手,說道:“不給你瞧出個端倪只怕你也不死心,但說好了,等你瞧出這寶貝的好來可不許反悔又想要回去。”說罷,將那銅片平置在地,一捏手印,嘴中滴哩咕嚕念起了咒語,只見那銅片頓時光芒大作,銅片上方隱隱浮起了一條青色小龍,搖頭擺尾甚是靈動,而後猛的一扭身子騰空而起,在空中‘昂’一聲低吼,晴朗的天空中竟然淅瀝下起了小雨來。
此時旁觀之人已然個個呆若木雞,那張掌櫃更是下巴都快砸了腳板,周道兒一收手印,嘿嘿一聲輕笑,走過去輕輕一拍張掌櫃的肩膀,說道:“瞧見了沒?這就是上古所傳的青龍求雨寶鏡,哈哈哈哈。”
說完,手指指背上的那些玩意:“你再瞧,赤火黎天棍,煅霓冷月刀,百納袋,伏獸夾…任一件都是難得的寶物,哈哈哈哈…”
那張掌櫃從面前的奇景中剛剛緩過勁來,朝周道兒瞧了瞧一臉古怪的神色,其中有將信將疑,有後悔,有迷惘…怔了一怔,大喊一聲往那當鋪內奔去。
不多時,卻拉了個老道出來,一面走一面在那老道耳邊輕聲的說著些什麼,想來是在介紹所見之事。
還未走近,那老道的大嗓門已經亮起:“兜那小子,拿這些個幻術前來騙人,怎也不學個好。”走到近前卻是一怔,指著地上的小乞丐問道:“這小子卻是怎麼回事?誰下的手如此之重?”那賈老三連忙迎上前去細說端由,老道眉頭卻越皺越緊,走上前來,拂塵一掃,那小乞丐頭上的鮮血頓時止住。
周道兒打量了那老道幾眼,那老道滿面紅光,一身大紅道袍和一般修仙之人的青衣打扮頗有差異,頭頂的髮髻油光鋥亮也不曉的抹了多少香油,一把花白的長鬚垂在胸前根根筆直,看來平時打理的頗為用心,一對長壽眉也梳的整整齊齊。再仔細看看那道袍,周道兒卻是差點沒笑了出來,那老道的道袍竟然還滾了金邊,衣襬下方用銀線繡了一朵小小的牡丹,這全然是那些富家年輕子弟的打扮,又哪裡象個修道之人了。
旁邊圍觀之人此時也已從方才那銅片神蹟中清醒了過來,見到這模樣古怪的老道,個個面露笑意。見人人目光都朝著他一人,那老道臉上露出一絲得色,撫了撫胸口的長鬚,擺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任由參觀。
周道兒作了一揖,說道:“哦,這位公子,你怎也和他們一般不識貨?這明明就是寶物,哪裡又有人使什麼幻術了?”
那公子二字拖了極長的尾聲,調侃之意顯然,那老道卻置若罔聞,反而眼中一亮,呵呵一笑說道:“嗯…本…本公子…”話未說完,旁邊之人已然轟然大笑,老道不滿的瞪了身旁諸位一眼,口中喃喃卻不見有聲,想來罵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