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首先“發明”了一種結構奇特輕盈的哨子,當空氣在這種手臂粗細的哨裡捲動的時候。會發出很類似於大家臆想中的鬼哭。而陳三郎隨即發明了一種簡易的拋射滑翔裝備,可以讓這種被命名為“鬼哨”的東西在空中倏忽往來,營造出類似鬼魂在空中呼嘯飛舞的聲效。當時在血麒軍大營附近朝廷試驗的時候,著實讓血麒軍上下暗自心驚了一番,後來知道是陳三郎在弄鬼,讓他捱了好一頓暴打。但他在裝神弄鬼方面的精靈古怪的名聲。卻也從此在血麒軍中傳開了。
而另一個被稱為小谷的傢伙,更是血麒軍軍士長級別計程車官中的極品。別的軍官和士官在接到命令之後都會挑剔一把任務好歹。但他從來沒這方面的任何喜悅或者怨言。任何任務到他手裡,他總能想方設法用和別人不同的辦法來完成,而這些與眾不同,就是他的樂趣所在。在池雷帶著斥候小隊在奔狼原進行前期哨探的時候,小谷帶著麾下僅有的幾人鑽了池雷沒有把命令明確的空子,居然深入草原,辛苦奔波了許久,弄出了一份北方部族聯盟的名冊和兵力簡略清單出來。而在這一過程中,他們一小隊斥候喬裝改扮過,綁架勒索過,甚至還“友好”地各一些聯軍將領們喝過酒吃過肉,最誇張的是他們甚至見過了西凌派駐在聯軍裡來聯絡兩方配合事宜的官員……當他們一行回來之後,哪怕帶回了再珍貴不過的情報,也讓池雷很是訓斥了一頓。但將小谷扔給卓顯晨,在那種周圍都是敵人都是危險,都是需要靈活應對的局面的場合,這傢伙卻應該能再立奇功。
而在這次入境作戰的背後,還有戴家多年經營下一些在西凌方面的佈置的協助,比如,他們能夠繞過一系列的西凌邊防,悄無聲息地進入西凌境內,就得益於戴家派來的一個叫商穗勳的年輕人,帶領他們走了一條地圖上都沒有標記出來的道路,直接鑽過山林進入了西凌境內。這條道路雖然險要,但卻經過明顯的修鑿和良好的維護。將來,卓顯晨的這三千人馬獲得補給,很大程度上也要依賴這條小路。
但卓顯晨卻從來沒想過要再獲得什麼補給,他們就是去西凌大軍的後勤的,如果執行這種任務還不能順手牽頭地解決自己的補給問題,那就太奇怪了。
進入西凌境內的三千禁軍每人都獲得了兩件新裝備:連帽斗篷和麵具。假如大白天的他們這樣行軍的確有些犯傻,但晝伏夜行的他們在夜間行軍的時候,這套行頭營造出來的陰威嚴的氣勢卻相當不錯。
“將軍,我們在前面發現了些什麼……”陳三郎忽然跑回來報告道。臨時加入卓顯晨部的兩名斥候騎兵被充分利用了起來,他們現在統領著卓顯晨麾下在專業水準上比起他們還略遜一籌的斥候們。
卓顯晨揮了揮手,無奈地說:“做戲做全套,別叫我將軍了。”
陳三郎嘿嘿一笑,說:“大當家的,前面有一隊人馬,看起來像是護送著什麼人。要不我們先幹一票?”
卓顯晨苦笑著說:“看你,幹一票……說得還真有那麼點意思。對方是什麼人?”
“不清楚,但這個當口,在西凌境內,雖然靠近邊境,局勢也緊張了些,可還是比較太平的。能夠有兩百西凌軍士護送拉拉雜雜一大堆車子這麼慢騰騰地走,應該不會是什麼小角色吧?”陳三郎如實陳述道。陳三郎又說:“而且是朝著南面去的,有那麼多人護送更不尋常。”
卓顯晨沒有多想,他們再怎麼小心謹慎,也不會怕兩百軍士。他立刻就下了命令:“留一千人原地休息,你帶些人四散撒開,將周圍的情況掌握起來。我帶五百人去攔截。”
陳三郎嘿嘿一笑,有些沒規矩地問道:“大當家的,你還是玩上次那套?”
卓顯晨嘆道:“我的部下大概也就會這套了,我知道不夠專業……不過,湊合吧。”
雖然卓顯晨對於打劫事業並不專業,但畢竟有過一次精心佈置的劫持之後,大家好歹是有些心得的。而更緊要的是,他們這一行的裝束一露面就將那加上車隊本身三百餘人的隊伍生生鎮住了。五百騎兵都披著黑灰色的連帽斗篷,帶著不同形式的面具,毫無徵兆地將那三百來人團團圍在中間。他們悄無聲息,似乎是因為帶著面具並不太方便說話,但他們從斗篷裡探出的帶著金屬手套的手和握著的雪亮的長刀都充分顯示了這絕不是一支普通的隊伍。
一個西凌軍官策馬衝了出來,高喝道:“你們是哪部分的,這裡是泰州布政司的車架,勿得衝撞。這位軍官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是來自東平的人馬,鮮亮的衣架和武器讓他以為這調往北方邊陲的某支西凌騎兵呢。然而,下一刻他就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