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授意炮製的〈論總綱〉》,刊出梁效的長文《〈論總綱〉和克己復禮》。〃梁效〃(即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兩校〃寫作組)乃是〃幫秀才〃。〃幫秀才〃寫的〃幫文〃照登不誤,似乎一切〃正常〃。……人民日報如此,全國所有的報紙、電臺也如此,沒有透露半點風聲,誰都不知道6日午夜爆發的那樁驚天動地的壯舉……儘管在逮捕〃四人幫〃之後,北京衛戍區部隊已順利地接管了新華社、《人民日報》社、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公安部。當年〃楊、羅、耿〃兵團的那個〃耿〃,即耿飆,曾長期擔任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部長,此刻奉命接管了姚文元那一攤子輿論機關,但在輿論上仍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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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節:末日的瘋狂(20)
在茫茫大上海,這天唯一行動反常的是〃總管〃馬天水。
10月7日上午九點,當粗眉大眼的王秀珍剛剛步入康平路中共上海市委的黨委學習室,發覺馬天水穿得整整齊齊,早已坐在那裡。馬天水向來〃樸素〃,只有在接待外賓時才穿筆挺的中山裝,扣得緊緊的衣領裡露出一圈雪白的襯衫領。不過,他今天神態木然,呆呆地坐在那裡。
〃馬老,今天有外賓?〃王秀珍問道。
〃不,去北京開會。〃馬天水低垂著碩大、光禿的腦袋,頹然地答道。
〃去北京開會?〃徐景賢也進來了。他向來是個非常敏感的人,馬上插話道,〃中央最近一段時間沒有會議呀,也不會有人事變動。〃
〃是呀,每次去北京開會,春橋、文元和老王總是事先來電話關照。這一回,怎麼突然叫你去開會?哪裡來的通知?〃王秀珍問道。
〃中央辦公廳一早打電話來,要我和周純麟同志今天中午趕到北京。〃馬天水答道。
〃你給春橋掛過電話嗎?〃徐景賢追問。
〃我,我怕太早,他沒起床,怕打擾他。〃馬天水支吾著。
其實,這個〃馬老〃,乃是一匹識途〃老馬〃,哪裡還用得著徐景賢提醒?他在接到中央辦公廳的電話之後,當即覺得這通知那麼急,有點蹊蹺。他在電話中問道,去北京幹什麼?開什麼會?他想摸底。可是,對方只是重述中央的通知,未加任何說明。那口氣完全是公事公辦式的。馬天水一聽,便疑慮重重。
憑藉著〃老馬〃豐富的政治經驗,他預料此行兇多吉少。特別是在國慶節前夕,王洪文先是派他的秘書蕭木來滬,緊接著又派廖祖康來,已經把北京政局的底牌清清楚楚告訴了馬天水。
然而,電話是中央辦公廳打來的,馬天水不能不立即去北京。
馬天水與上海警備區司令員周純麟同行。王秀珍、徐景賢送他們去機場,再三叮囑馬天水的秘書房佐庭,到了北京一定要打個電話回來報〃平安〃。
馬天水的飛機剛剛抵達北京,就被接去出席中央的〃打招呼〃會議。
當馬天水聽說〃四人幫〃被捕,簡直目瞪口呆!
他解開了緊扣著的中山裝的領子,那光禿的前額仍在不斷冒汗。
他閉口不語,不表態。
凌晨二時,當他驅車回到京西賓館,他實在熬不住了,才對秘書說出了一句惱羞成怒的話:〃簡直是突然襲擊,宮廷政變!〃
說罷,馬天水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即便是在秘書面前也不該說出這樣洩露內心秘密的話。他趕緊閉上了嘴。
輾轉反側,馬天水無法入眠。
他無法抑制自己的心情。他畢竟又對秘書說出了心裡的話:〃唉,今天還要去開會,會上不能不表態。表態難,不表態又不行。表示擁護吧,向上海怎麼說?不表示擁護吧,恐怕就回不去了!〃
在會上,馬天水言不由衷,不得不虛掩幾句擁護之類的話。緊接著,他就來了個〃但是〃:〃建議黨中央正確處理和區分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張春橋在〃一月風暴〃、〃大聯合〃中是有影響的人物,中央要慎重對待。〃他的言外之意,張春橋屬〃人民內部矛盾〃,王洪文當然也屬〃人民內部矛盾〃。
就在馬天水吞吞吐吐、閃爍其詞的時候,上海的徐景賢、王秀珍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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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餘黨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四人幫〃被捕之後,由於封鎖訊息,上海〃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