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
皇貴妃歷經八皇子之死後,心思變得詭譎莫測,最讓眾人生懼的,便是之前無故杖斃數名宮女,只因她們經過她所住的宮殿時,聲音太響擾了皇貴妃的安寧,那個時候,皇帝聽聞此事就有些不快,當時皇帝曾冷哼一聲:“朕還沒怪她,把朕好好的孩子教成這種不肖之輩,她倒好,端起架子教訓旁人來了?”
內官當時就暗道不好,果然,願意上折請封皇貴妃為後的人少之又少,今日此事再一鬧,皇上恐怕徹底厭棄皇貴妃了吧?
“其他人呢?有些什麼其他的反應?”
“反應是沒有,只是各位主子都傳了訊息出宮,給各位皇子們。
皇帝點點頭,“她們想找兒子拿主意,也不為過。”又吩咐幾句後,才讓內官侍候去洗潄更衣,著人擺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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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暴雪將院子妝點成銀光一片,慕越一早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雀兒聽到動靜,披了衣服進屋來,見慕越伸手將床幃掛到架子床上的銀鉤上,不由開口道:“我的好姑娘,您起來也不加件衣服,就這樣起了,當心涼。”
“知道。”慕越朝雀兒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乖乖的坐回被窩裡,雀兒取來屏風上掛著的褙子披到慕越肩上,然後轉身拿了夾襖放到熏籠上烘暖。
“天冷,昨兒下雪了,難得回家來,姑娘怎不多睡會兒?”雀兒手裡邊做事,嘴裡邊問著。
“不成,得起了,今天有事要忙。”
雀兒點頭並不多問,侍候慕越起身著裝。喚人端早飯進屋來,慕越邊吃,雀兒邊報告這幾日家裡發生的事情。
“……齊哥兒和蘅姐兒鬧了幾回,齊哥兒倒是大氣,不跟蘅姐兒鬧,大奶奶讚了他幾次,最近看到人,都要人跟大奶奶一樣稱讚他。”
慕越挾了一筷子的肉絲炒芹菜入口,將剩下的粳米粥吃完,放下碗筷。接過雀兒端來的熱茶,輕吹了下才喝了一大口。
“還有旁的事?”慕越看她避重就輕,光挑小侄子們的事說。便直問了。
“是絹表小姐的事兒。”
“她?她能有什麼事?”慕越非常的訝異。
雀兒先輕輕走到門前張望了下,才快步走回慕越身邊:“姑娘不知,絹表小姐進門隔天就鬧得不可開交,原來是那姑爺房裡早有個姨娘,都顯懷了啊!新婚隔日一早。新人還沒去給公婆敬茶,那姨娘就急著要給絹表小姐敬茶了。”
“然後?”
“您是知道絹表小姐的,除了哭,還是哭。”雀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這位表小姐不爭氣,可她終究還是姓藍啊!與姑娘是一家,藍慕絹器量小、善妒、無理取鬧的名聲要傳出去,豈不是讓姑娘的名聲也受影響。
慕越卻不在意,見雀兒一臉氣憤不解。淡笑的道:“放心吧!她是她。我是我,外人要把她做的事掛到我頭上,也得拈量下。能否擺在一塊兒來議論。”
雀兒想了下,眨著不明白的眼睛,困惑的等著慕越解惑。“哪!這麼說吧!藍慕絹這門親事是誰定的?一開始是誰有所隱瞞?是誰不合規矩?新媳婦進門都還沒敬茶祭祖,就叫個姨娘來敬茶?”
說起來,是藍慕絹的婆家不厚道,也失了禮,不過慕越想,興許是看藍慕越的送嫁隊伍太過盛大,才惹得她的公婆深恐她的氣焰高漲,才會在她進門第二天,就想把她的氣焰打下去。“她就光哭嗎?”
“還鬧著回孃家,絹表小姐姑爺家的人攔著不讓回,那天您也見到的那個丫鬟還算機靈,趁亂回去稟了大姨太太,大姨太太立時領了人去給絹表小姐撐腰,鬧到最後,雙方議定,待那姨娘生了就去母留子,眼下那姨娘已被送去莊子待產,等生完孩子就發賣。”
慕越眨了眨大眼睛,“大姨太太這一手會不會太狠了些?”
“我的姑娘啊!這算狠嗎?”
“旁的不說,既在婚前就容得她懷孩子,定是那表妹夫心尖尖的可心人兒,大姨太太這樣子做,豈不是讓絹表妹與表妹夫之間有了嫌隙?”
雀兒偏著頭想了會,“怪不得大奶奶會說大姨太太做差了,原來是根由在這兒啊!”
“大嫂也這麼說?”
“是啊!大奶奶還交代大家,最近要小心,防著大姨太太求上門來,這事咱們不好出面撐腰。”雀兒恍悟的喜笑顏開。
慕越搖搖頭。“這事兒是她們自個兒做的主,怪不得旁人,又沒人壓著她把女兒嫁這個女婿不是?”
雀兒笑著放下此事,又說了院裡一些事,“……何媽媽入冬後膝頭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