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讀,要求他在警校和高晨一樣成績表現卓越。
夏芙因為做不到,捱了那個人許多責罵和毒打。
可是出了警校,夏芙在其他方面做得很好,好過高晨一萬倍,所以最後高晨死了,夏芙升高位。
35
週六,陰霾天空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連續下了好幾個小時,在熱島一樣的城市裡製造出許多濡溼空氣。
高涓生今早很早就起了床,穿上父親吩咐他一定要穿的莊重黑色西裝,全家人齊齊坐車去山頂的墓園為那個前幾日才出現在他生活裡的小叔送行。
涓生到現在還記得那個不愛笑的小叔面對他和妹妹時,總是故意舒緩僵硬的嘴角對他們笑,不會討小孩子歡心也會死撐著講一些冷場得沒有任何喜感的笑話給他們聽。
聰敏的涓生每一次聽完都不能找到笑點,一點都笑不出來,可是卻感覺得到這個長輩的溫柔親切。
涓生坐到開動的車上,對著車窗外面接連落下的雨線,不知所措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感到一陣冰涼。心裡的空虛感鬱積得排山倒海。
上週,高晨小叔還緊緊牽住他的手走過街,現在,他就再也牽不到那位長輩的手了。
“高晨小叔是警察。”父親早上這樣告訴他。涓生抬起抵頭扣西裝紐扣的臉,樣子十分驚異。
“可是他沒有做對不起爸爸的事……一次都沒有,涓生以後要記得他,一輩子都不忘記。”
涓生默默點頭應許,若有所思地重新去扣自己的紐扣。年幼的心靈霎時間充滿複雜想法。那些想法停在他腦海裡,一直揮散不去。
“小叔死了,那是不是代表他再也不回來了?”涓芝忽然拉住涓生的手問。涓芝其實明白死亡是什麼含義,只是不願意接受眼前的這個殘忍事實。
“嗯。”涓生眨了眨眼,悶聲應道。“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他答應過再陪我去看電影。”
“他失約了,以後再也不能陪你看電影了。”
“……”涓芝哇一聲大哭起來。“才不是,涓生亂講,小叔怎麼會騙人?小叔說過只要他答應過我的事他就一定會做。”
涓生欠起身子,把涓芝頭頂沒有戴好的白花整了整,然後坐回座位,把臉靠在雨水滑落的窗戶不再說話。
窗外灰濛濛的天空閃起銀色閃電,涓生偷偷地掉了兩滴眼淚,好不容易才在這個世界找到一個可以完全相信的人,為何只是一眨眼間,分別就變成了永別。
高晨的下葬地點安排在山頂,高家花重金在墓園裡買了一塊單獨的地皮,不與其它墳墓相連,以此來隆重送走最近才認領回家的高家老三。
葬禮上來了許多人,下葬的棺材其實是空的,但是S城東西警察局所有尊敬高晨的人都來了。
涓生站在墓碑前最近的位置,淋在雨裡,睜大眼觀看小叔生前曾有過的朋友。
哀樂風笛奏到一半,有個身材英偉的男人撐著黑傘出現,男人像是個大人物,涓生聽見其他人紛紛開口,尊敬地叫他連警官。
連警官穿了黑西裝,白色襯衫,沒有打領結,臉被傘遮住了,不怎麼看得清。
還未走到墓碑前就被另外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拽住重重地捱了一拳。
“你還有臉來……知不知道厚顏無恥四個字怎麼寫?”
連警官的黑傘飄到風中,先前遮在傘下陰影的臉暴露出來,涓生吃驚地看到他的臉全部溼透了,先前明明是撐傘來的。
對了,原來他是一路哭著走來的。為什麼,是太傷心,太捨不得高晨小叔的離開嗎。
連警官滿臉淚痕,虛弱地被人按在地上打,四周好多人圍上前勸架。
“鄭Sir,算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現在讓高警員走得安心點。”
涓生無動於衷地看著那個被按在地上捱打的男人。他不還手,任憑別人打他,一絲生氣都沒有,傷心得不想去搭理四周的人,雙眼一直盯住墓碑上的照片看。
他臉上有綿延無絕的悲傷,彷彿高晨小叔離開後,最傷心的人是他。
“小弟弟……認識我嗎?”涓生頭頂出現一把大傘。
涓生轉頭看見一個很年輕的男人,和躺在雨裡的那個連警官長得有幾分相似。同樣地,他的臉上也有那種悲傷,似乎一夜之間失去了全世界。
“我是你小叔的老婆喔~”年輕男人蹲下身,用高興的語氣看著涓生的眼睛說道,臉上卻帶哭相。“我叫連環。你叫我環嫂子好不好?”
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