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公子降罪!”範遇一臉急切的道。
楊渥點點頭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其他侍衛在哪裡?陳先生呢?”
他記起陳彥謙也在營中,此刻營地大亂,他可千萬別出事的好。
“其他侍衛都在這裡,陳先生也在。”範遇答道,又連忙讓在一旁,露出後面跟著的一人,正是陳彥謙。
“公子,屬下在此。”陳彥謙一臉鎮定的道。
楊渥暗自點頭,心道此人雖是一介文士,手無縛雞之力,陡然遇到這種大亂居然還能如此鎮定,果然不凡。
“陳兄安然無恙就好。朱思他們呢?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營嘯還是有敵人襲擊?”楊渥連連發問。
古代軍營之中營規森嚴,當兵的都是提心吊膽過日子,經年累月下來精神上的壓抑可想而知。這兩天又一直在烈日下行軍,士兵們疲憊不堪,如果說出現營嘯那也是有可能的。
“應該是升州軍襲營!”範遇一臉肯定的道,“當時屬下先前聽到慘叫時,看到有一批人手持大刀,見人就砍。這些人都是有組織的在製造混亂,所以屬下覺得這顯然不是營嘯,而是敵軍襲營。”
“巡邏計程車兵不是安排的非常嚴密嗎?還有安排在莊子外面的暗哨,怎麼被敵人殺到營裡來了都不知道?朱思是幹什麼吃的?”楊渥很憤怒,雖然自己的確沒想到會有敵人來襲營,但在防備上自己可是一點都沒落下。不僅安排了各路巡邏和暗哨,還專門讓朱思等人負責輪流守夜,結果還是讓人給偷襲了。
“公子,敵人應該是渡河進來的,想來是劉指揮那邊巡邏河岸的人馬出了問題,這才給了敵人機會。”範遇連忙說清敵人的來路。
楊渥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任家莊三面環水,只有正面有一條小路通往外面,此刻那個方向也傳來了一陣陣喊殺聲。
“範遇,你來擂鼓,儘量將士兵們都聚攏起來。這樣亂糟糟,遲早得完蛋。”楊渥漸漸鎮定下來,開始發號施令。
範遇二話不說,衝進營帳將戰鼓尋出來,不久“咚、咚、咚”的戰鼓聲開始響徹全場。
楊渥的親軍營經過前段時間的高強度訓練後,軍紀非常嚴整。雖然剛開始也有點混亂,但聽到熟悉的鼓聲後,他們迅速安定下來,並且向他這邊靠攏。
一番清點之後楊渥發現聚起來的人足有近四百來人。這時候範思從和陳也匆匆趕來,併為他帶來莊子前面的戰況。
“公子,敵軍在前面猛攻,朱指揮帶著六七十人在那裡抵抗。他讓我等回來報告公子,敵人太多,他擋不住多久。還請公子趕緊派人增援。”陳急道。
一旁陳彥謙也踏前一步道,“公子,以屬下之見,目前營中雖然看著大亂,但實際上從河邊渡河來襲的敵人肯定不會很多。他們真正的目的只是派遣少量人潛伏進來攪亂大營,然後主力從正面進攻。”
楊渥知道他的分析很有道理,今晚雨下的太大,河面上波浪很大,所以渡河潛伏進來的人不會太多。
他沒有猶豫,直接下令道,“陳,你帶領三百人先去增援朱指揮,其他人隨我平定營中亂兵。”
“是,末將領命。”陳大聲應諾,點選了六個小隊共三百人去增援朱思。
楊渥又抬頭看了看四周,只見大雨瓢潑,根本難以看清遠處,但此時還處在混亂中的除了劉指揮的那一營人外,其他都是潛伏進來的升州軍的人。
於是楊渥下令道,“諸位兄弟記住了,待會大家不要分開,全部排成兩排,大家一起喊話,就說‘投降免死’。有不降之人,大家不要猶豫,一併殺之!”
此刻可不是手軟的時候,他需要迅速平定營亂,然後去增援朱思。那裡的敵人來勢洶洶,朱思未必能支撐多久。
眾人大聲應諾,迅速排成兩排。這排隊的事當初也是反覆訓練過的,如今雖然在漆黑的夜晚之中,眾人也迅速排好了隊。
於是楊渥命範思從帶領第一排向前推進,自己和範遇等侍衛還有陳彥謙都站在第二排。一路上眾人不斷喊著“投降免死”的口號朝著還在相互廝殺的亂軍緩步走去。
一開始遇到的亂兵有的聽到喊話後沒有立即投降,親軍營毫不猶豫的將他們殺死了;過了一會後,那些亂兵們再也不敢猶豫,聽到“投降免死”的口號後紛紛跪地請降。
這時一群光著上身的亂兵中,有人大聲叫道,“他們是升州軍,大家不要投降,一起殺過去!”隨即那人揮起大刀就向親軍營衝過來,後面幾十個人也沒有絲毫猶豫一併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