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王朔偷出來喝過,可我想問他滋味兒好不好時,他就只管樂得一直笑,還笑到他爹跟前……
我忍不住走去,蹲下身湊近聞了一聞,唔……聞不出是什麼味兒,可這股香撲鼻而來,就覺著腦袋有點兒暈糊糊的。
會好喝麼……
我狐疑著,挽高袖子,想學著傅寧抒方才那樣——冷不防的,頭忽然被敲了一記,手上的酒罈跟著被拿走了。
我捂著腦門,悶悶的瞅向不知哪時走來的林子復。他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說著這是酒,不是水……
「——我知道那是酒。」我忍不住咕噥。
「知道還要用灌的?」他瞪著我。
我怔了怔,眨著眼睛想了一想,小著聲音問:「那……那我用碗喝……」
他沉沉的盯著我好半晌,就笑咪咪的說了好,然後就抱著酒罈,就往他手上的碗倒了酒。
「喏……」他遞來。
我戰戰兢兢的接過,跟著喝了一口。
方才含到嘴巴里,只覺著苦又辣……我皺著眉頭,差點兒想吐出來,可還是硬吞了下去。
霎時,好像有一把火在肚子裡燒,直往喉頭嗆出來……
「咳咳咳——」
我立即連咳了好幾聲,咳得腦門一陣暈,只聽見林子復哈哈的笑,嘴裡在喊著誰來看。
「——別給他喝。」
方才聽冷冷的一聲,手上的碗就給人拿走了——我呆了一下,才瞅向已經站到面前,不知對林子復說著什麼的傅寧抒。
我忍不住皺起眉,怎麼他們說話,聲音老是那麼小點兒,要說給誰聽呢,而且……而且為什麼要搶我的碗,他自個兒不是也有?
想著,我就去扯傅寧抒的手……
被這麼一扯,他看了過來,可酒水已灑了出來,不僅溼了他的衣襬,還潑了點兒在我的袖口。
「你……」
「還我……」我對他說著,只覺得鼻息中都是酒水的香,更加的陶陶然起來,越發想要再嘗一口,「那是我的……」
「……」
傅寧抒沒答腔,只是甩開我的手,跟著把那碗酒往旁一潑。我見一整碗都空了,張大了眼睛。
怎麼……怎麼可以這樣啊?我氣惱起來,就瞪向兇手,但他毫不理會,板起了臉轉開,對著另一邊不知是誰講話。
又說得……那麼小聲……
算了,不給人聽就算了,也沒很想聽……
我打了個呵欠。
唔……站著好暈,而且……好熱,方才不是還有風嘛?風去哪兒啦?我苦惱的想,往旁一看,就要轉身過去,但胳膊忽地被扯住。
「……去哪兒?」有人問。
我唔了一下,才說:「去……坐著。」
「……」
也不知那人又說了什麼,總之……就是不想讓人給扯著。我掙了一掙,把手用力抽開,霎時往後趔趄了兩步,沒站穩就跌到了地上。
方才叫了一聲,面前就有手伸了來……
我怔怔的去看那人,對上一雙黑沉沉的卻又極亮的眼睛,驀地……心頭就覺得,也不知道為什麼的委屈。
「好痛……」我說,睜大了目光,對著那雙眼睛,直直的看。
「……摔到地上當然痛了。」
「不是……」
我又說,大力的搖搖頭,霎時一陣頭暈,嘴裡仍然一直說著不是……半晌,就聽對方低低的沉了口氣。
「……起來吧。」
說著,那手就把我扶了起來,跟著像是要鬆開,我驀地著急,連忙往前,然後用力的抱住。
鼻息間……隱約聞得一絲不同酒的香氣。
是很舒服的氣味兒,是真的。
是真的,真是傅寧抒……
「放手……」他低道。
「不要不要……」我搖頭。
「……先放手。」
「不——」我說,就感覺他像是用了勁兒要推開,更死命的抱住,著急的道:「我不要放手,放手就看不到先生了……」
「……」
「——咳咳。」一邊不知誰咳了兩聲,跟著語氣裡有點兒尷尬的說:「那什麼……是我的不對。」
這聲音接著就來對我說,語氣惇惇的:「靜思你乖,放手好不好?」
我用力搖搖頭……
「你……」
不行……
不管這聲音再怎麼說,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