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呆在此地,直至我恢復。”
岸幼雖然是一國殿下,但現下也只是一隻可憐兮兮的貓咪,往客廳一站,也就佔一拳頭的地方。誰沒個受傷落魄的時候呢,算了就讓他待著吧。想到此,嚴寅月緩了聲音道,“岸幼,我寅月也不是什麼挾恩必報的姑娘,你想呆在這裡,就待著吧。至於你說保護我的事情,還是別提了,你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黑貓站直起來,背脊的毛髮直立,憤火澎漲,“本殿下是八階靈寵,修為可比你們金丹期,有多少人等著受本殿下保護?你竟然不要?哼,沒眼光。”
“我是沒眼光,不然怎麼把你看成黑貓呢還不是蜃魔呢?”嚴寅月摸摸小鼻子,突然鬱悶起來,“不說了,你好好呆在這裡休息吧,我去看看爹爹和大師兄是不是可以回來了。”
說完,也不去看岸幼的神情,推門出去了。
黑貓跳下座椅,在地毯上使勁的跳了跳,“沒眼光,沒眼光,真沒眼光。”
回應他的除了亂晃的燭火,只餘一室夜風。
出了門,被寒風一激,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嚴寅月緊了緊衣服,才朝正殿走去。
因為七個門派宗主長老蒞臨元久派,正殿中多了好幾道值守弟子,每過一道崗,都需要出示本門中的門牌,才可以入內。
值守弟子都為煉氣期修士,自然認得嚴寅月,紛紛向她打招呼問好。待她走到正殿門處,才發現值守弟子已經換了夏採吉和另外一位不知名的弟子。
夏採吉發現是她,先瞧了瞧緊閉的正殿大門,又跟旁邊的弟子打了聲招呼,這才湊到嚴寅月身前,輕聲道,“嚴師姐,這麼晚您怎麼還沒有休息?”
“我來看爹爹。”嚴寅月探身瞧了瞧,發現四周已經用隔音符列了大陣,根本聽不到正殿的任何聲音。她只得問夏採吉,“夏師弟,裡面談的如何了?”
夏採吉雙手一攤,為難道,“肯定不怎麼好,都快六個時辰了,也不見裡面出來個人。”
“哦,那我大師兄呢?”嚴寅月點點頭,二十枚築基丹不是小事,更改門派小比更不是小事,看來,這會議談到天亮也未必可知。
“辛師兄一直候在偏殿。”
“那我找大師兄說說話。”說著,嚴寅月就要往偏殿走去。
“不行。”夏採吉連忙攔住嚴寅月,低聲道,“嚴師姐,偏殿也設了隔音符,沒有召喚,不得進出。”
管的好嚴,算了,她也就是過來瞧瞧,既然如此,還是休息去吧。“夏師弟,那你忙吧,有事就託人跟我說一聲,我還是先回去了。”
“恭送嚴師姐。”夏採吉看著嚴寅月遠去的身影,跟旁邊的值守弟子咬耳朵,“怪不得榮師叔那麼喜歡嚴師姐,果然是有道理的。”
那位弟子亮了眼睛,“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值守有六個時辰了吧,你看除了嚴師姐過來看了一眼,還有誰過來的?”
那位弟子想了一會兒,搖搖頭,“真沒有哎。”
“就嚴師姐一人,對吧。等裡面的事情一了,榮師叔知道了這事,肯定會高興。”
“沒錯,可說好了,等榮師叔出來,我來向榮師叔稟告這件事情。”
夏採吉用身子一推那位弟子,“你搶我功勞啊?”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要不結束了,我請你喝酒?正宗的梨花白。”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夏採吉和這位弟子互相擊了掌,又回位子上站好,輕聲嘀咕著,“既然嚴師姐都過來了,那崔師姐會不會過來呢?”
嚴寅月的修為比夏採吉二人要高,神識沒來得及收回,自然聽清了他們二人的交易,不由覺得好笑,什麼時候門派弟子拿她和崔芸茜做比較,她是煉氣期七層,那姑娘只是煉氣期五層,完全沒可比性嘛。
夜色漸濃,霧氣升騰,顯的四周影影綽綽。涼風吹送,梅香在鼻尖環繞。嚴寅月一看,已經回到了良枳峰,正走在梅林小徑上。聞著暗香,她突然興致一起,連連捏起幾道手訣,幾縷金色從指尖溢位來,飛速的奔向近前的一株梅樹。金絲在梅間飛竄,猶如有閨閣女子拿了枚銀針,在絹布上繡著。不一會兒,這株梅樹已成了金梅,就像用金子打造似的,纖毫畢現。
嚴寅月收了口訣,會心一笑,這金燦燦的模樣可真招人喜愛,就把它留在這兒吧,明天還可以跟榮昃和辛德敏顯擺一下。
“真俗。”有一男聲突然在嚴寅月的上空響起,聲音中透著滿滿的鄙視。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