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虹的大女兒是牡丹所生,長得和母親十分相似,就連性格脾氣和葉青虹也是一樣模子刻下來的。一大早,明月便來到父親房裡,見牡丹一個人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忙活,她便從後頭抱住父親笑道:“爹爹做什麼呢?”牡丹這些年似乎沒什麼變化,只是那嫵媚的小臉上又添一副成熟的韻味來,加上天生媚骨,倒讓人看了更垂涎了。見女兒又賴在自己身上,牡丹便扭著身子推開她道:“你怎麼還長不大,一會兒你娘見你這個樣子又要說你了。”明月見父親嗔怪自己,便笑著放了手,一下子坐到椅子上拿起一個桃子咬了一口道:“娘還在韓叔叔房裡呢,聽說昨天明霜調戲了李御使家的小公子,李家現在要二妹妹娶人呢。”“真的?”牡丹眨了眨水汪汪的媚眼看著女兒道:“明霜平時又聽話又老實,怎麼會做這種事?”明月一聽父親這話,嘴裡的桃肉“撲”的一聲就噴了出來,鳳目帶著些憐憫看著自己老爹苦笑道:“她哪裡老實聽話了?全京城這會兒只怕都傳遍她的壯舉,將人家嬌滴滴的小公子吊在了樹上不放下來,別以為她天天管您叫‘美人叔叔’就是好人,爹,您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說話間表情甚是鬱悶。牡丹見女兒這樣,水汪汪的媚眼便瞟了她一眼不說話。明月見爹爹投來風情萬種的一瞟,只覺得腦子有被電暈的傾向,半天才道:“今天明珠說要出去看龍船,您去不去?”牡丹這會兒正對著鏡子梳頭,一縷打著卷的頭髮拂在臉上格外嫵媚,聽了這話只笑道:“今天你娘說要在家裡給我們過節,我哪也不去。”見爹爹一提妻主就全是嬌媚模樣,明月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第一百萬次佩服孃的好運氣。於是只笑道:“您可別後悔,我答應明珠給他買糖葫蘆……”牡丹拿著梳子的小手聽了這話頓了頓,紅紅的嘴兒抿了抿,半天似是下定了決定道:“不去!”明月見一向最近吃糖葫蘆的爹爹居然為了孃的一句話就放棄,心裡不由又感嘆了一番,只得自己出門去了。此時韓雪初的房裡,葉青虹對著地上跪著的女兒明霜正生氣呢。扶桑見女兒闖了禍也正在氣頭上,只管坐著不看她。韓初雪此時已經有了六七個月的身子,這是他嫁給葉青虹生的頭一胎,因為他生無憂的時候受了苦,沒有調養好,所以這些年都沒有身孕。現在年紀大了,又有了身孕,便格外的小心。可見妻主沉著臉不說話,男人也不敢多言,只得將那涼茶遞過去柔聲道:“有話慢慢說,明霜性子散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出了這樣的事,那李家的小公子也必是有錯,不然明霜又怎麼會那樣對他?”聽了這話,葉青虹還沒說話,扶桑在一旁倒忍不住了,不由道:“初雪,你別為她說話,這兩年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四處眠花宿柳不說,還惹得好幾家的公子天天打發人來找。我這麼把年紀才有了她,本指望是個有出息的,卻不想是這麼個下流東西……”說著,大大的媚眼便紅了起來。明霜聽了父親的話便抬起了頭,她長了一雙葉青虹一樣的鳳目,可其餘的地方卻是像扶桑,但那臉上的風流不羈的表情倒是誰也不像。見父親這樣傷心,明霜挑了挑鳳目,臉上似乎有些無奈,不由看向了母親。葉青虹一直不動聲色,見女兒看向自己,才放下茶碗看了看她,道:“李家這會兒要你去提親。”明霜一聽這話,漂亮的鳳目一挑,臉上無比嘲諷地笑道:“就憑他也想嫁給我?真是笑話。母親大人早就知道他是什麼貨色,難道要女兒娶那種不貞不潔的人進門?”葉青虹見女兒如此說,臉上倒不像剛剛那般嚴肅,可卻依然沉聲道:“就算他和一百個女人睡過,卻只被你扒光了吊在樹上,現在李家拿了這個要挾我,你難道有好辦法?”明霜聽母親這樣一說,便放了心,也不跪了,只管隨意往地上一坐笑道:“我既然惹了這禍,便自有辦法解決,母親不必擔心,管保李家的人再也不來煩你。”一旁的扶桑聽女兒這麼說,瞪了她一眼道:“不許闖禍!要是你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明霜見爹爹這樣說,便笑嘻嘻地蹭到扶桑旁邊抱著他的腿笑道:“您放心,女兒一定給您娶個比憐月爹爹還乾淨清純的男人回來……”“亂嚼舌頭……”扶桑聽了這話,踢了女兒一腳嗔道,可眼睛卻看了看坐在上首的妻主。葉青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雖然風流成性,又沒個正經,可遇事卻絲毫不見馬虎,見她這樣說,於是便也不再追究了。明霜見母親不說話,便笑嘻嘻地向初雪道:“今兒過節,女兒和大姐一起去看龍船,不知道無憂哥哥可有空?”韓初雪見眼前的事完結了,便笑著嚮明霜道:“你哥哥這兩天都沒出屋,說是要學個什麼東西,你去問他吧。”明霜聽了便從容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向三個長輩施了禮往無憂房裡去了。葉青虹和初雪扶桑用了早茶,便到了燕飛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