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昊還他一個無奈的眼神。“大王,韓大人派人親自來請大王了,他就怕大王不喜熱鬧,來人說了,大王去了露個臉就好。這次他來幽州視察,大王不能不給他面子,前陣子他在太后面前殺人,朝中鬧得紛紛揚揚的,大王要是不去,就會被人說和他不和,人言可畏。”“他在太后跟前得寵,是變得飛揚跋扈了。”耶律休哥的劍眉輕輕一揚,對那個漢人出身的男人不屑,“我給他面子,我去參加無聊的宴會.”他明白耶律閔的話是有道理的,可是心裡還是對韓德讓充滿不屑,恃寵而驕的男人是他最看不起的。耶律昊和耶律閔相互看了眼,都有舒口氣的感覺,大王終於還是被他們說服了,唉,要是玲瓏在的話,恐怕就是低聲一句撒嬌的話就能搞定的。耶律休哥沒有看見他們懷念的神情,伸出手摘下了一朵薔薇花,湊到鼻下聞了聞,揹著雙手朝自己的臥房走去,“耶律昊,今天我要帶著浮雲出去。”耶律昊應了聲,知道他為什麼要騎著浮雲出去,因為浮雲是玲瓏生前的坐騎,她過世後騎著浮雲外出也成了大王懷念她的一種方式。耶律閔搖頭輕嘆,“昊,你說要是王妃還活著,現在的大王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呢?”他湊到耶律昊的耳邊輕聲問道,不敢說的太大聲,生怕大王聽見了心裡會更加的難受。“哥,你就不要說了。”耶律昊扯了他一把,緊張地回過頭朝大王的臥房望去。還好大王已經進去了,被他聽見了,不知道他心裡又會是什麼樣的難受,“王妃已經死了,都五年了,記住了,千萬不要再提起王妃,就當作大王已經忘記了,我們也已經忘記了。”耶律閔白了弟弟一眼,什麼屁話。什麼叫已經忘記了,王府裡的人誰都看得出來,五年來,大王根本就沒有忘記過王妃,他和別的王妃生了兒子,他根本就是為了傳宗接代,為了耶律家有後代。王府裡的下人誰不知道那兩個留在王府裡的王妃根本就是一個擺設,大王對她們根本就沒有感情,連同她們生下的孩子,大王也從來不關心一聲。說真的,大王對王妃的愛已經達到了刻骨銘心,他的眼裡心裡根本就容不得別人的侵入。耶律昊有些緊張地拉拉哥哥的手臂,指指自己的左眼,“哥哥,我怕今天有什麼事發生,我的左眼從起床一直跳到現在。”耶律閔繼續白他一眼,一個大男人怎麼也信這一套,挑挑眉哼了聲,轉身就走,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可不想管他左眼跳還是右眼跳的。耶律昊摸摸自己的腦袋,心裡的不安卻竄了上來,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遼王的寵妃 後傳 天意安排左眼跳是真的要發生什麼事情嗎?耶律昊打從出了宋國王府的大門,他就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左右觀望,有些失去了以往的冷靜。被韓德讓派來請耶律休哥的僕人跟在他的身後,覺得奇怪,宋國王府的總管大人這是怎麼了,好像周圍有刺客要刺殺宋國王似的。他也跟著左右的張望起來,想看看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刺殺大遼最英勇的男人。耶律休哥換了身灰色的便裝,把黑色的王袍脫掉了,就只帶著耶律昊和四個親近的侍衛出來。自從玲瓏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又這樣壯烈的離開他,他對刺客二字充滿了懷念。心底裡經常期盼著,要是他走在大街上,突然就竄出來一個刺客,然後長得和玲瓏一模一樣,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景呢?不由得,他又想起了他和玲瓏在上京的街頭為了一個紅鬼面具而相遇的情景,唇角盪開了一絲懷念的笑意。玲瓏,他的玲瓏,即使她有個容貌相同的姐姐劍蘭心,她還是他心中獨一無二的劍玲瓏。在他失神的那瞬間,本來就陰沉的天空突然間烏雲湧動,一陣狂風無端端拔地而起,吹得街上的人睜不開眼睛來。耶律休哥騎的白馬浮雲彷彿受到了驚嚇,前蹄高高揚起,一副要把他摔下去的樣子。耶律休哥回過神來,慌忙扯住了通繩,可是晚了一步,浮雲已經撒開蹄子朝街的那一頭狂奔而去。“大王!”幾個人都驚叫起來,都臉色蒼白地追趕上去。一個震耳欲聾的驚雷落下,大地彷彿要被炸開了一個洞。又是一陣詭異的狂風颳起,吹動了行人的衣服,讓人陷入了毛骨悚然的境地裡。耶律休哥在浮雲跑過了一個街口後,用力地抓緊韁繩,眼看著前面的弄堂裡竄出了一個雪白的身影。他的心裡暗暗吃驚,韁繩一提,用盡力氣讓急躁不安的浮雲停了下來。浮雲的前蹄再次高高揚起,嘶鳴著,正好把竄出來的白衣女子一腿踢倒在地。一聲慘叫傳來,又是一個驚雷落地,地動山搖,雨點紛紛落下,打在耶律休哥的臉上,感覺生疼。他聽到女子的慘叫已經知道浮雲把人給踢倒了,來不及細想,翻身下馬,看到浮雲的前面躺著一個白色的身影,他疾步跑到她的面前蹲下,叫道,“姑娘,姑娘,你怎麼樣?”白衣身影沒有回答他,雪白的衣衫已經被雨點打溼,靜靜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