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檢查過簡言之傷口的簡修瑾眾人皆是沉痛地搖了搖頭,看著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簡言之,黎宥攥緊了衣袖,喃喃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麼?”青淵從懷中掏出一枚青色的藥丸塞入簡言之口中,抬起簡言之的下顎讓他嚥下後,回頭看向眾人,道:“這是本君在被封印的那二十幾年煉成的丹藥,但只可免去蜂王之毒帶給他的痛苦,拖延三日。真要解毒,本君無能為力,不過,本君知道有一人可解此毒。”“青君說的可是白澤仙君?”簡昱堯猛地看向青淵,隨即卻嘆了口氣,“可白澤仙君在昆虛山避世多年,對於求醫者一概不管,怕是不會出手相救。”青淵點點頭,看向黎宥:“白澤那傢伙向來古怪,這麼多年就窩在那破山上,也不知在幹什麼,本君與他交際不多,也幫不上你什麼。但本君只能說,這是你唯一也是最後救簡言之的機會,抓不住得住,看你。”黎宥咬咬牙,二話不說,將簡言之背在背上,御劍往昆虛山飛去。到達昆虛山腳的時候,離簡言之的期限只剩下五天。看著高聳入雲的昆虛山,黎宥不敢停頓,猛地往上一頭扎去,不想被狠狠彈回,眼看著跌在地上會壓住簡言之,黎宥急忙翻了個身,自己卻是臉朝地重重撲倒在地,臉上火辣辣的疼,剛站起身,一隻手從身後伸來,輕輕地摸了摸黎宥的臉:“抱歉。”自回到浮生一闕,簡言之便昏迷不醒,這是這麼多日來,黎宥 虛無之境(貳)昆虛山的山頂,是一片廣闊的草原,站在原地轉著圈子環顧一圈,就能將全部景象納入眼中。正中間是一棟兩層樓的木頭小屋,屋子的前方有一口大理石砌成的圓井,小屋後種了一排的果樹,每棵樹上結著不同的果子,果樹後面是一潭清泉。不遠處,一黑一白兩隻兔子在草地上蹦蹦跳跳,清新的空氣中帶著似有若無的花香。很難想象,這樣的景色竟會出現在山頂之上。“你的意思是,崔珏欠你人情?”聽完黎宥的講述,白澤若有所思地開口。“是的。”黎宥一邊應聲,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背上的簡言之放下來,讓他平躺在草地上,從納無戒中取出被褥蓋在他身上,又取出枕頭墊在他腦袋下。不知為何,雷家法器都失效了,套在黎宥手上的納無戒卻還能用,這回總算是有穿書金手指了。把簡言之暫時安置好了,黎宥轉向白澤,跪倒在地,懇求道:“懇請白澤仙君救他一命。”白澤隨手撈起白兔子抱在懷中,一下一下地撫摸著,一頭烏黑的長髮垂到了腳踝處,僅在末端用紅絲帶紮了個簡單的蝴蝶結,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慵懶的氣息。沉默許久,白澤才道:“費盡千辛萬苦上到這昆虛山上,他是你的道侶嗎?”黎宥仍舊跪在地上,身形一動不動,堅定地答道:“他是我的道侶。求仙君救他一命。”白澤不知從哪掏出一根胡蘿蔔,喂到白兔嘴邊,眼睛盯著白兔嚼著胡蘿蔔一歪一歪的嘴,對黎芷說道:“玄蜂蜂王的毒,他還有三日,本君能救。”聽到白澤的話,黎宥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剛要磕頭道謝,白澤卻立即給他潑下了一盆涼水:“不過,本君不想救。除非”“仙君需要什麼?晚輩必當竭盡全力,只求仙君救他!”黎宥急忙說道。懷中的白兔啃完了胡蘿蔔,白澤附身將它放回草地,抖了抖衣服,拂去白袍沾上的草屑,居高臨下地看向黎芷,道:“除非你能把崔珏帶來見我。”帶判官來昆虛山?黎宥不是很明白為什麼白澤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子虛烏有》中對這兩人的涉及較少,他之前不小心魂魄進入地府時,偶然間從閻王大人的口中聽到判官與白澤有交情,方才要被白澤踹下山時,一時著急,突然想到這一回事,也就這麼喊出口了。本以為白澤會看在自己和判官大人也相識的份上救治簡言之,可現在看來,他們兩個似乎鬧矛盾了,以至於判官大人甚至不願意見白澤。雖說判官大人欠自己人情,但他真的願意為了還這份人情跟著自己來見白澤嗎?另一方面,黎宥當初是因為魂魄被貓又一尾巴給抽出了身體,因緣巧合之下到了地府,那現在他還活著,魂魄也好好在身體裡待著,又該怎樣進入地府,怎樣找判官呢?莫非,白澤的意思是要自己一命換一命,自縊後下地府把判官請上來?沉吟半晌,黎宥抬起頭,抽出泛靈,架在脖子上,硬聲道:“好,晚輩這就去地府請判官大人,若是判官大人來了,還請仙君務必不要失約。”看到黎宥忽然拔劍,還二話不說架到自己脖子上,白澤有些發懵,聽了黎宥的話,他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本君有那種一命換一命的惡趣味嗎?你要這麼去找崔珏,他怕是上來的第一件事就要劈了本君。”“那仙君的意思是?”見自己有了這麼個狗血大誤會,黎宥臉上一陣發燙。“本君沒什麼特別意思,就是有正經法子送你下地府,沒要你去死啊。”白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