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長慶擊敗,於是飯盛城就成了三好家的居城;最後就是河內、大和國境的信貴山城,是木澤長政進攻大和時所築,後來被松永久秀改修,成為他攻略大和的橋頭堡,而今還是他的居城。
四城之中,飯盛城作為畿內霸主三好家的居城,規模尤為巨大。信長把這座城作為嫁妝,一下子就把義昭拉攏三好義繼的手筆比了下去,引得畿內的豪族們側目不已。
反應最為強烈的是畠山昭高兄長高政的重臣、河內守護代遊佐信教和前任河內守護代安見宗房,他倆自以為領悟了信長的意思,於是聯手把畠山高政放逐到紀伊國,擁立畠山昭高為畠山家家督。這是畠山高政第二次被放逐了,上次是因為和三好家爭奪畿內霸權的教興寺之戰戰敗,這次卻是被自己的家臣。於是他只好認命的前往紀伊國,依附控制有田、日高兩郡的湯川直春。湯川家是高政的鐵桿擁躉,當初湯川直春的父親湯川直光,同樣是高政任命的河內守護代,教興寺之戰時,帶領六千湯川眾和八千紀伊國人眾力挺畠山高政,為高政提供了超過三分之一的兵力,並最終力戰而死。
戰國時代,除了戰爭之外,婚姻是另外一種和平的攻略方式。戰爭是男人們的手段,而婚姻則是女人們的地盤。畿內的形勢,就在這和平的攻略中,漸漸向於織田方有利的方向轉換著。
作為織田家中新崛起的重臣,我自然也受到了這種“攻略”。
美津成為信長的養女,如期嫁給了蒲生家嫡子蒲生賦秀;原本該嫁給賦秀的冬姬,和小她兩歲的三重城城代吉良景次郎約定了婚姻,於是吉良家和娶了信廣之女、信長養女的丹羽長秀一樣,具有了準一門眾的地位。
景次郎作為我的嫡子,本來在家中就具有僅次於我的名份。如今有了主家的支援,地位自然是更加穩固。如果以惡意揣度信長的話,一旦我出現異動,信長隨時可以命令我隱退,擁景次郎擔任新任家主。
另外,作為景次郎輔政四人之一的山內一豐,也進入了信長的視線。經過他的指派,美濃郡上八幡城主遠藤慶隆的妹妹千代成為了一豐的正室。據說這個建議是由山內一豐的姐姐、安藤守就弟弟安藤鄉氏的正室提出的,正好就符合信長“濃尾一體化”的既定方針,信長自然是從善如流。
到了六月底,岸和田城突然來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長宗我部家的瀧本寺非有。他是西國著名的兩大外交僧之一,與毛利家的安國寺慧瓊並稱為“一對坊主”。而且他還是谷忠澄的弟弟,自從谷忠澄被我在京都郊外親手斬殺後,他就擔當了長宗我部家的外交事務。
藤堂高虎前來通報時,我正在練武場向柳生嚴勝請教劍術,秀景和小夏都在一旁觀戰。
聽到是長宗我部家的人,小夏就翻了翻眼睛:“長宗我部家的人,來做什麼?”
“也許是祝賀我擔任了守護代吧”我笑了笑。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從國親企圖謀害殿下起,兩家就是死敵啊”小夏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那也未必,兄長不是親手斬了谷忠澄麼,可是現在卻是谷忠澄的弟弟主動前來求見啊。”秀景說道。
“對了,就是這樣,”我點了點頭,看著秀景和小夏,忽然就興致大發,“秀景,小夏,和我一起出去見見長宗我部家的人吧秀景擔任禮見人,小夏就代替高虎,擔任我的持刀侍從”
“是,殿下。”小夏喜孜孜的接過了海月。
三人來到正廳,我在主位上落座,小夏持刀在右後側持刀跪坐著侍侯,而秀景在我的左下首坐正身子。
不一會兒,一個三十餘歲的和尚走了進來。他在我的對面坐下,合什稽手一禮,口中說道:“貧僧瀧本寺非有,見過左衛門尉殿下。聽說殿下就任下河泉國守護代之職,實在是可喜可賀”
我向秀景遞了個眼色,秀景會意,朗聲問道:“請問,大師是以僧人的身份見禮呢,還是以長宗我部家家臣的身份?”
“這位殿下是……?”瀧本寺非有並不看秀景,只是望著我問道。
“這是舍弟吉良秀景,以前是香宗我部家的人,曾經蒙元親殿下賜名為中山田泰吉,大師應該聽說過吧。”我笑著回答道。
瀧本寺非有的眼皮跳了跳。
“大師還沒回答在下的問題啊。”秀景繼續說。
“外臣自然是代表敝上宮內少輔殿下而來……”瀧本寺非有隻得平伏下去,向我重新見禮,“宮內少輔殿下除了向左衛門尉殿下表示祝賀之意以外,還希望與吉良家結下親緣,那樣的話,兩家之間的友好關係就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