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激飛了出來。
杜蓮已衝近轎前。
轎子又“颼颼”兩道小箭,射向杜蓮,也給銅鈸“叮叮”格落地上。
杜蓮身形更快。
轎中“霍霍霍”三聲,三粒鐵膽,專取上、中、下三路!
杜蓮聽聲不好,雙腳騰空,兩粒鐵膽險險打過,而頭上一緊,原來發髻露在銅鈸之外,給一粒鐵膽打散。
這一下,只差一發,杜蓮驚魂甫定,橫空而起,鈸在身前,連人帶拔,直撞轎子。
這一下她全身藏在鈸後,轎子中的暗器縱然再強,也奈不了她的鈸!
杜蓮快如閃電,鈸已頂中轎子。
轎子轟然反倒。
杜蓮心頭大喜,急風陡起,“霍”地一聲,一柄一尺一寸長的白刃,自背心而沒,前胸出。
杜蓮呆住了一陣,緩緩回身,只見黑夜裡,大雨中,無情就盤坐她身後,冷冷的瞧著她。
杜蓮這一剎那間,想起了很多事,也明白了自己何以致命。
她之所以致命乃因為中了無情飛刀,她之所以中無情之飛刀乃因不知無情在其身後,她之所以不知無情在其後乃因銅鈸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用銅鈸護身是因為全副精神都用在對付那轎子上,但她本來要對付的不是轎子而是無情。
所以她只有死。
杜蓮緩緩的倒下去。
無情雙手往地一按,正想回到轎去,忽見身影一長,一人已攔在轎前。
無情冷然道:“你殺了冷柳平?”
歐陽大垂拖著烏鏈,道:“你也殺了杜蓮。”
無情沉默了一下,抬首,雨水流遍了他的臉:“你知道,冷柳平在死前,和我已經是朋友。”
歐陽大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殺他。”
無情靜靜地道:“所以,我為他報仇。”
歐陽大目光轉向地上伏屍的杜蓮,忽然道:“你可知道她是我什麼人?”
無情沒有作聲,歐陽大繼續道:“去年,她為我生了個孩子。”
無情的目光閃過一絲悲憫,旋又回覆平靜,一種極其冷酷的平靜。歐陽大仰望雨天,道:“所以不管你武功有多高,我也要為她報仇。”
無情道:“你可知我若離轎,放手與冷柳平一戰,可有多少勝算!”
歐陽大笑說:“你說。”
無情道:“六成。”
歐陽大道:“很好。”
無情道:“但你卻殺了他。”
歐陽大道:“你不用擔心,我對你也只有五成勝算。”
無情冷聲道:“而我現在,就要與你一戰。”
歐陽大仰天長笑,說道:“可是不管如何,你是絕不可能有機會回到轎子裡去了。”
巨雨聲中,傳來陣陣嘶喝,那邊的鐵手與司馬荒墳已拼出了真火,到了玉石俱焚的階段了。
司馬荒墳與冷血的武功,可說是功力相當。冷血攻人每在咽喉,而司馬荒墳的“三丈凌空鎖喉指”,也專取咽喉。
可是總括來說,追命的武功,要比冷血來得高一些,而鐵手的武功,又要比追命高一些。
鐵手一開始因連戰司馬荒墳、杜蓮、獨孤威三人,所以精力大耗,後來又因心分二用,計傷杜蓮,而被司馬荒墳銅鈸取得先機,要不是他還有一隻鐵臂可用,根本無法擋得住司馬荒墳的一輪急攻。
司馬荒墳一旦佔得先手,鐵手就極難挽救得過來了,因為他們二人功力本就相距不遠。
可是三十招後鐵手仍不倒,局勢就有了顯然的轉機。
鐵手的肩部琵琶骨給司馬荒墳捏得重創,但司馬荒墳也給鐵手擊碎一臂。
鐵手傷的是左手,司馬荒墳傷的卻是右手。
司馬荒墳和平常人一樣,總是右手較為靈便,何況他善使雙鈸,雙鈸本就是要右左配合的兵器,一旦少了一隻手,就使得不大如意了。
鐵手喘得了一口氣,便全力反攻,鐵手擂在銅鈸上,發出震天價響。
八十招後,鐵手與司馬荒墳已打成平手。
一百招後,鐵手已佔上風。
這點司馬荒墳自然清楚得很,他心頭大急,無奈下風已現,他欲敗走,但鐵手的鐵拳卻把他的退路封死。
一百三十招後,司馬荒墳已是敗跡畢露,險象環生了。
司馬荒墳情知久戰下去,遭殃的必定是自己,忽然大喝一聲,銅鈸綻出。
司馬荒墳擲出的銅鈸飛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