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衛懷信輕拍他的肩,安慰道:“他非常非常愛你媽媽。” “是啊。”因為顧及衛懷信的身體,杜衡餘隻捏著煙,並未點著,因為談起往事,他的神情有些沮喪,“都說我媽死得很慘,可到底是什麼樣的,我並沒見到。我爸是現場的發現人,我妹也是受害者,他們都經受了巨大的精神創傷,唯獨我……他們什麼都不肯給我看。” 衛懷信想起調查資料裡對於案發現場的血腥描述,心說他們不給你看才是最正確的。 杜衡餘突然摁住衛懷信扶在欄杆上的手,“衛先生,我妹妹因為那件事才變成現在這樣,我……我當然知道你對她已經很好很好了,我再這樣講可能挺不要臉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和我妹妹複合……” 衛懷信揚眉,“我不記得我和她分手過。” 杜衡餘苦著臉,“可是……” 陽臺的門嘎吱被推開,杜若予探進半個身體,瞧見他們倆疊在一起的手,微妙地挑挑眉,“我想拍張你們此刻的照片,發給方未艾。” 杜衡餘問:“為什麼?” 杜若予說:“提醒他,他衛懷信後宮正宮地位不保。” 杜衡餘往杜若予額頭上彈了一指,聽見門裡黃嶽在喊自己,便應聲進去了。 寒風呼嘯的陽臺,杜若予略感尷尬地看著衛懷信,“不冷嗎?” 衛懷信本來想搖頭,轉瞬又抱緊胳膊,“冷啊。” “冷就進去啊!”杜若予著急地催促,“冷你還老往風口站!” 衛懷信卻說:“裡頭是老友久別重逢,我杵在裡面太突兀了。” 杜若予說:“那你回慈心。” “你回嗎?” “不。” “那我也不。”衛懷信堅定地拒絕後,抱緊胳膊原地蹦躂,好像這樣就能抵禦寒冷似的。 杜若予驀然想起上一個冬天他們在南醫大校園湖畔吃冰淇淋,衛懷信也是這樣幼稚的像個孩子。 明明只過去一年。 怎麼就好像失去了一輩子。 杜若予低頭扶額,她討厭自己這樣患得患失。 衛懷信卻未想起這些小事,他忽然湊到杜若予身邊,要她往玻璃門裡瞧,“你猜他們在聊什麼?” 客廳裡,原本環繞在老友間的興奮和喜悅像被颶風席捲,頃刻蕩然無存,就連進去沒多久的杜衡餘,此時也是滿臉凝重。 “剛剛還好好的。”杜若予奇怪道,“這是怎麼了?” 衛懷信說:“看起來聊得不是很盡興。” 杜若予想進屋,卻被衛懷信攔住。 “你最好先別進去。” “為什麼?” 衛懷信撇嘴,“你出來後才變得古怪的氣氛,說明這會兒的話題是特意避開你的,你現在進去,就不怕他們尷尬?” 這四個人之間,需要避開杜若予的尷尬話題,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什麼。 杜若予皺眉,她往後退開兩步,站到了陽臺最角落。 衛懷信看她肢體與神情,沒有做聲。 不知沉默多久,杜衡餘重新回到陽臺,冷風撲面,他看向杜若予,打了個寒顫。 杜若予的手腳都快凍麻木了,“他們在說什麼?” 杜衡餘撓撓後頸,並不隱瞞她,“陳鋒說了他的病,是肝癌,做過一次很危險的手術,說是撿回半年的命。” 這符合衛懷信之前的猜測,杜若予忍不住瞥他一眼。 杜衡餘接著說:“他說自己很快就要死了,死前不僅想見見老朋友,還想做件最重要的事。” 杜若予已經猜到陳鋒想做什麼了。 “他想抓住當年殺害媽媽的兇手。”杜衡餘的聲音很輕,承載了這間屋子裡外許多人的不確定,“他說只有這樣,等他死了見到媽媽,才不枉當年至交一場。” 咱們中的少數派 查與不查 杜若予暫時無法呆在家裡,因此當衛懷信突然要求她送自己回慈心,她不假思索便答應了。 她逃似離開那個窒息的家以及那些關懷備至卻故作輕鬆的目光,直到下樓,才發現自己是被衛懷信牽著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