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老鼠藥自殺了……” 她到底是個半大孩子,說到傷心處,抑制不住情緒,用手臂狠狠揉搓眼睛,哭得格外傷心。 杜若予扶著周曉芸肩膀,有心安慰兩句,又覺得自己口拙,對傷心人說什麼都沒用。 倒是方未艾提點了句,“杜杜,你帶周曉芸回房間,大家都冷靜下來再說。” 她點頭,和周曉芸往臥室去。 周曉芸的臥室不大,裡頭除了一張簡易單人床,和一張舊木頭桌外,便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箱。房間裡沒有空調或風扇,一進來便熱浪滾滾,差點叫人窒息。 無處容身的杜若予轉了一圈,赫然瞧見床頭白牆上貼著的一張金魚海報。 海報只有八開大,卻繪滿大大小小的金魚,這些金魚不是遊曳在水裡,而是翱翔在璀璨的銀河中。 星光璀璨,魚鱗閃亮。 杜若予儘量控制面部表情,不讓自己顯出多餘的吃驚,“你喜歡魚嗎?” 周曉芸開啟一扇窗戶,才走回來,不拘小節地坐在床沿,“並不喜歡,但是貼在這兒,能讓我更明白地看清自己是什麼,想要什麼。” 杜若予把視線從海報上移開,“你是什麼,想要什麼?” “我是魚,我想要自由。” === 回到方未艾車上,杜若予立即給衛懷信打電話,要他想辦法查北市青少年戒治中心的患者名單,著重查那些患者住院時間的交集。 衛懷信說:“此類資訊很隱秘,如果涉及到人身傷害的黑暗面,就更不容易查到,可能要花些時間。” “我知道,盡力而為吧。”杜若予說。 衛懷信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杜若予看看日頭,“不知道。” 衛懷信的語氣略有不滿,“下次我也要一起去。” 杜若予挑眉,“你不工作啦?” “一時半會不工作又沒事。”他在心裡暗想,可一時半會不見了杜若予,他就覺得自己要出事,從心底裡出大事,“下次一定和我說哦。” “好。”杜若予沒聽見他的腹誹,對著他孩子氣的央求從來直接投降,她又交代兩句線索的事,便結束通話電話。 這事不好查,杜若予心知肚明,卻還是將希望寄託在了衛懷信身上,哪怕她身邊此刻就坐著個正牌刑警。 果然,正牌刑警不滿意了,“你們要查什麼,為什麼不找我查?” 杜若予便把他們先前瞭解到的北市青少年戒治中心相關情況說了一遍,“現在已經證實,董陽和周曉芸都曾在那個中心呆過,而且周曉芸臥室裡也有張金魚海報。” “金魚海報?”方未艾瞪大眼,“你是說董陽那個從不離身的小寵物?” 杜若予點頭,“是啊,你覺得這些都是巧合嗎?” “問題少年,戒治中心,金魚和女鬼,還有死亡……”方未艾若有所思,“就算把良心全黑了,我也說不出這些全是巧合的蠢話。杜杜,咱們去縣公安局,先問清楚那個叫小泉的死。” “正合我意。” 兩個人不再說話,直到車子開上寬闊的街道,杜若予才忽然問:“你覺得同性戀是病嗎?” “我雖然是個直男,但不是愚昧無知的直男啊。性取向怎麼會是病?”方未艾偷看她一眼,壯膽說,“說句實話,像杜杜你這樣的,還有董陽那樣的,那才是真的病,但就算是病,也需要科學的對症治療,不是別人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 他想到杜若予說的電擊治療,輕蔑地嘁了聲,“電一電就能包治百病了?那還要我們這些警察干什麼,全世界用愛發電,地球上是不是就沒壞人了?” 他自顧發表看法後,忽然想到一件事,弱弱地問:“杜杜,你被電過嗎?我是指,那種電擊療法?” 杜若予搖頭,“我一直依靠藥物治療和心理輔導,效果不錯,電擊療法更傾向於治療那些藥物無效或者過敏的重症患者,再說,我爸爸和我哥哥不可能同意那種治療,他們總擔心我被二次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