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霜葭紅著臉往後一瞄,發現總是一臉酷樣的耿天敖,也揚起了嘴角。
☆☆☆
午休時間,程露很識趣的和其他兩個同學一起上餐廳去了,她知道女人一旦談起戀愛,十個有九個是“重色輕友”的,而且關於這個部分,於霜葭是一臉潛力十足的模樣,所以程露不礙著她了。
於霜葭懂得程露的貼心,可是耿天敖並沒有開口約她。她一個人收好東西,揹著包包走出教室,站在教室前的走廊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左還是往右,可是她知道自己一定要離開,她忘不了上次三個男同學欺她落單的恐怖經驗。
沿著左手邊的方向走去,她的胸口悶悶的、緊緊的、酸酸的、苦苦的,她不能相信耿天敖就這樣把她丟下,在她昨天晚上說過無數次愛他之後。
往圖書館的方向只有寥寥落落的幾個人,吃飯皇帝大,多數人都往餐廳湧去,於霜葭踱著步子走到圖書館旁的大樹下,古老巨大的榕樹向四方擴張成一方天然的涼亭,層層密密的濃蔭阻絕了正午時分毒辣的日頭,她在涼蔭下的石椅上落坐,翻開讀了一半的英文詩集,卻怎麼樣也沒辦法專心。她想起上一次,耿天敖就是在這棵樹下拒絕她的。
合上詩集,慢慢抬起頭,於霜葭怔了一秒,一滴眼淚隨即從眼中滾出來。她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她的淚眼,她想他需要的是一個堅強的愛人,於是她抹去眼淚,兇兇的說:“你在這裡幹嘛?”
耿天敖坐到她身邊,低著頭探看她溼溼的大眼睛,柔情的說:“你來晚了,不過你還是來了,這證明我們果然心有靈犀。”
“誰跟你心有靈犀了?”於霜葭倔強的說。
“對啊,我忘了,你三更半夜在等周力恆的電話,你應該跟他才是心有靈犀吧?”面對愛情,男人也難免小眼睛、小鼻子的。
“耿天敖,你別冤枉人,我都說過不是了,而且人家都說愛你了,你還想怎樣?”於霜葭吼完,也不等他回答,立刻起身把詩集塞進包包,打算離開。
“葭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耿天敖連忙起身抱住她,阻止她離去。
“你什麼都不是故意的,把我一個人丟在教室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嘍?”於霜葭氣呼呼的反問,可是她卻很沒骨氣的賴著他的懷抱。
“我以為你介意同學知道我們在一起,所以才跟程露坐在一起……”天知道一整個早上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阻止自己衝到程露身邊,把於霜葭給搶到自己身旁。
“你在吃程露的醋?”於霜葭的身體愈放愈軟,簡直像只沒有骨頭的貓咪似的,完完全全黏在耿天敖的胸膛上。
“我沒有。”耿天敖聞著她的髮香,口裡喃喃辯解著。
“你有。”
“我沒有。”
兩個人這樣一來一往,不知來回多少陣仗,於霜葭終於忍不住氣呼呼的掙脫他的懷抱。好,這個死硬派連吃醋也不肯承認。她漲紅了臉,兇巴巴的說:“我可以當你沒吃醋,只要你說你愛我。”
原來他昨天說的“愛你”,她真的沒有聽見,耿天敖的喉嚨好像被魚骨頭刺到似的,發不出聲音,他一臉不知所措。
好,他有骨氣,他不說就算了,於霜葭紅著眼就要離開。
“葭葭,別這樣……”耿天敖一把從她身後抱住她,“如果你知道我昨天一晚沒睡,只能想著你的話,你就不會跟我生氣了。”
於霜葭在他的懷抱中轉過身,果然看見他的眼睛因睡眠不足而泛著血絲,她立刻心軟了,可是……
她哽咽的說:“多不想怪你,也不想跟你生氣,可是我很沒有安全感,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不要,你的若即若離讓我很害怕,我不是想要綁住你,可是我必須知道自己不是一廂情願……”
“葭葭,別這樣說,是我不好,你說對了,我是在吃醋,我吃周力恆的醋,也吃程露的醋,我是個沒用的醋缸子……”耿天敖語無倫次的招認,去他的男性自尊,他不需要了。
“天敖,別再不理我、別再不理我……”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耿天敖捧起她淚漣漣的臉,深深吻住她抖顫的紅唇,他發狂的吻著地,用火熱的舌糾纏著地,他喘著氣說:“葭葭,如果你不想讓同學知道我們在一起的話——”
於霜葭捂住他的唇,深情的說:“耿天敖,我愛你,我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在一起。”
他們之間,再也不要苦苦猜疑,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他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