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是皇上說的嗎?”
拾京鼻尖泛紅,因未休息好,加之昨夜訊息來的太突然,他壓抑著哭聲流了半晚的淚,眼下一片青黑。
他輕聲問:“你是誰?你是裴古意……是不是?”
昭王沒有點頭,只慢慢握緊他的手,說道:“陛下一定跟你說過……不要再問了。”
昭王按住心口,緩了片刻,慢慢偏過頭,緩緩說道:“本王是大延的昭王,從生到死,不會改變。”
拾京愣了好久,起身,慢慢給了他一個擁抱。
昭王微微顫抖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二人無話。
昨晚,皇帝跟他說過。
早已沒有其他選擇,也不可能讓他公開認回父親,如果他只是想知道父親是誰,是什麼人,那她已經告訴了他。
如果想公開認父,要回本屬於他的身份和位置,她做不到。
至少,這十年內,或者直到她去世之前,她做不到。
皇帝說:“我會盡量補償你,如果你願意接受,我可以給你補償,哪怕你想入朝為官,雖然難,但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考慮。”
拾京說道:“南柳告訴我,我無法跟她大婚,就是因為出身太低,家中無助力。”
“不錯。”
“……我已沒什麼話可說。”拾京明白道理,也理解京城中,這些人的苦衷,如葉老闆說的那般,京中的人,人人之間都有聯絡,牽一髮而動全身,一點點微小的變動,都會使朝局發生變化。
最終,拾京對皇帝說:“……我要拿走這幅畫。”
“隨你。”
拾京輕輕嘆氣,放開昭王,說道:“我想去看橘娘。”
“是於嬤嬤……”昭王笑了笑,“當年,換牙……說話不清楚……就他叫於嬤嬤橘娘,我和他差兩個月,從小一起長大,於嬤嬤是我們的奶孃……你想見她……可能不太方便……”
昭王這句話,未說出名字,但拾京能聽得明白。
或許是拾京落寞的表情刺痛了昭王,昭王又改了口:“於嬤嬤畢竟年紀大了……院子裡人多,你……我帶你遠遠看一眼吧。”
昭王轉動著輪椅,來到前院,招來人問道:“於嬤嬤起身了嗎?”
“卯時一刻就起身了,老人覺少,王爺,您有什麼吩咐?”
“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我就問問,醒了就好,我打算到庫房裡找些工具,跟你們說不清,我自己親自去。”昭王說完,轉身拉住拾京,“乖徒,你來,隨王叔一起到庫房看看。”
王府一處僻靜的後院裡,一個銀霜黃髮相間的胖老太太,一臉喜氣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