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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柳帝君放下茶; 說道:“你站起來,到視窗那裡去。”

拾京不明所以; 不過想到傅居囑咐他,這人是南柳父親,無論如何都要聽從安排,於是他聽話的站了過去。

他站在視窗的光中,身上的閃閃柔光,抬起頭; 疑惑地看著柳帝君,等他下一步安排。柳帝君笑了笑,說:“把身上的那些東西先摘下來,把袖子好好放下去,穿好鞋。”

拾京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柳帝君道:“你這身打扮,讓我很難作出判斷。”

“你要判斷什麼?”

柳帝君的笑眼閃動著拾京熟悉的光,他經常在南柳和北舟的眼中見到這樣的笑意,他知道,接下來柳帝君說的話,一定是玩笑話。

果然,柳帝君道:“判斷你是好是壞,前途如何,命運如何?”

拾京把身上的東西摘了,只留項圈沒動,柳帝君未言語,只動了動手指,指著他頭髮:“紮起來。”

“北舟和南柳是好人。”拾京抽了外衣帶子,邊扎頭髮邊說,“所以你也是好人,對不對?”

柳帝君淡淡笑,抿了口茶不說話。

“臉上的花紋擦了。”

“擦不掉。”

“洗掉。”

“水洗也不掉,是蒼族的鳳花汁,染上只能等時間把它擦掉。”

柳帝君招手讓他近一些,仔細看了,神色恍惚了片刻,笑問他:“你是像父親,還是像母親?”

又是這個問題。

南柳問過,北舟問過,現在連柳帝君也要問。

他們家的人,似乎都很關心他長的像誰的問題?

“……像阿媽。”拾京輕輕嘆氣,有無可奈何之意,“當然也像阿爸。你的孩子,難道只像父母中的一個嗎?孩子是兩個人的,自然都像。”

柳帝君道:“你很奇怪。”

“我知道,和你們不一樣。”

“不,不是不一樣。”柳帝君緩緩繞著他走了一圈,也未解釋這個奇怪指什麼,忽然說道,“我們來打個賭。”

“……我從不賭。”

“那麼,我們來做個約定。”柳帝君從容不迫地換了說法,“等會兒從這裡出去,若先見到的是我妻子,你就要待在王府,半個月不許出門。若先見到的是我女兒,你就留在昭陽宮陪她,無令不得出宮院。”

不管哪一個,似乎都是不讓他出門的意思。

“為什麼?”

柳帝君未說話,自己率先走出去,站在門外笑了起來。

他轉頭看了一眼拾京,慢悠悠走到站在宮門前盯著拾京看的皇帝身邊。

皇帝說:“不像。”

“第一眼看呢,是不是嚇了一跳?他身上,有他的影子……”

皇帝眯起眼,問:“家是蒼族的?父母雙亡?”

“我已讓京翼衛到雲州再探了,之前的訊息都是南柳的十八衛上報的,不太翔實。按照他自己說的,他來京城尋父族,是因為父親去世前和他說過家在京城……你覺得呢?”

“多大年紀?”

“建元三年,和南柳同齡。”

“也是他自己說的?”

“不錯。”

“身上有可供識別身份的東西嗎?”

“沒有。”柳帝君道,“他什麼都不知,就叛族到這裡來尋父了。有些不可思議對嗎?我看他不像蠢鈍之人,可能他有可以確定父親身份的東西但沒有告訴我們。”

“南柳最近……”

“查的都是曾在宮中的匠人,還未去翻宗正寺。她沒見過,想不到這裡去。”

皇帝沉默下來。

柳帝君問道:“如果是,皇上打算怎麼辦?”

皇帝神情猶豫,似是失了幾分神魂,而後又看了拾京一眼,眉宇間漸漸多出幾分堅定,撂下話來:“不可能是,沒有這麼巧的事。京翼衛查明返回之前,留他在宮中,不許他離開。”

柳帝君詫異道:“雖然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可能說錯了話……看來要撤回剛剛的約定了。”

皇帝離開後,柳帝君返回,慢悠悠說道:“依照之前的約定,你要在宮裡待上一陣了,南柳訊息還是不行,她沒來。”

柳帝君在拾京心中的形象,從南柳的父親,一下子變作了無賴。

“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

“你聽錯了,我不會說錯。若是先見到我妻子,你就要留在這座宮院內,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