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個念頭——想見戚卜陽想見戚卜陽想再看見那個笨笨的小天師。。。。。。這種願望前所未有,強烈得幾乎要突破胸口。要找到戚卜陽,要好好問問他,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
於是,駱琅看也不看那個呆在原地的“戚卜陽”,轉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地還沒回過神來的人類。
沒有了小天師的人間,還有什麼意思!
既然戚卜陽不在這裡,一定在別的什麼地方!
他會找到他!
戚管家目瞪口呆,他目睹了駱琅剛才的失控,那個神經病。。。。。。剛才。。。。。。是流淚了嗎?為什麼?不會的,難道說那不是眼淚,只是什麼奇怪的分泌物?就像人類高興的時候會笑到流淚一樣?那他們哭的時候看起來是笑嗎?好詭異!意識到腦洞越來越大,管家打了個冷戰,趕緊搖搖頭,他竟然在這種時候走神,實在太不應該了,怎麼對得起小少爺。但回過神來以後,他還是不由自主得注視著駱琅離去的方向,只覺得心中隱隱生出一個不能說出口的猜測。
這時,那個新的“戚卜陽”,終於動了一下,眨眨眼睛,目送著駱琅離開,臉上的表情竟然若有所思。林槐乾像突然驚醒過來,掙脫了攙扶自己的手下,搖搖晃晃走過來,但是在離“戚卜陽”還有幾米的距離時又裹足不前了,三十多歲的男人此時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在心愛的女孩跟前漲紅了臉,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深吸一口氣,他終於抖著聲音問出那句已經在心裡盤桓了許久的話——
“蘇皖。。。。。。是你嗎?”
“戚卜陽”慢慢回過頭,對他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
——“阿乾,好久不見。”
。。。
今天的冥界過得不太幸福,原因是來了一個蛇精病。
從黃泉路開始,就不斷能聽見小鬼的哀嚎聲,偏偏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這些有實力的陰間鬼帥又都出門在外,一時間整個冥界竟沒有人能擋得住他。那個蛇精病逮著鬼就問:“你們閻王在哪裡?”
小鬼被他掐著脖子,從喉嚨裡顫巍巍擠出一句話:“在。。。。。。閻王殿。。。。。。”
“閻王殿在哪?”
“。。。。。。”可惜那個小鬼已經青著臉昏過去了。
使勁抖了抖小鬼的脖子,確定它不會再醒過來了,蛇精病像扔破布似的扔掉它,轉身又把目標轉向躲在“地府”牌匾後面的另一個小鬼。
沒錯,這個神經病就是駱琅。他風風火火一路殺進冥界才想起自己從未來過這裡,無奈只好找小鬼問路,可是那些小鬼全都像見鬼似的躲著他,讓他十分不爽。如果說人間的靈魂離開身體會去什麼地方,那一定就是冥界了,他必須趕在戚卜陽的魂魄投胎之前截住他。
閻王殿前的看門小鬼屁滾尿流地跑進大殿,一邊滾一邊喊:“閻王大人!不好啦!駱琅打進來了——”
坐在高高几案上埋頭處理檔案的女閻王聞言,抬起眼問:“駱琅?哪個?”
“就是叛出神界又單挑魔界的那個蛇精病啊大人!”
女閻王臉色變了變,擺手道:“讓他進來吧,你們攔不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已經進來了。”
只見駱琅大搖大擺地從殿外走進來,臉色不善,眼神兇惡,甚至沒有掛著他一貫的假笑——戚卜陽不見以後,他發現自己連假笑都嫌費勁。女閻王想到這個人的惡名,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一下,臉上還算淡定,朗聲問道:“駱大人,不知您此行所為何事啊?”
“我要借你們的生死簿看看。”
女閻王暗自考慮,現在哥哥不在,地府裡事務堆積如山,她忙都忙不過來,這種節骨眼上還是不要招惹蛇精病的好,於是爽快同意,並且吩咐身邊的賞善罰惡二司好好招待駱琅,他想看誰就讓他看,反正也阻止不了。
駱琅目標明確,讓判官給他找戚卜陽的生死簿,翻開一看,上面記載的死亡時間是十七年前,也就是說,僅僅出生六個小時後,戚卜陽就已經死了。
“這個人,他會投胎到哪裡?”駱琅問兩個判官。
判官們趕緊去翻手中的小冊子,翻完了都一臉為難道:“這個人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們這裡沒有記錄。”
駱琅臉色一沉,駭人的威壓立刻不受控制地放了出來,雖然聲音不大,卻讓判官們心生寒意。
“他還好好在人間活了十七年,今天才死的!”
“這、這。。。。。。我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