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一邊喝粥一邊說道:“你倒是機靈,不過我可沒東西賞給你。”
小六子連忙道:“怎麼敢要王爺的賞賜,這都是奴婢該做的份內事。陛下王爺慢慢吃,我去御膳房催催。”
孝帝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端起碗用小勺慢慢的攪動晶瑩白潤的米粥問劉凌:“大周出兵十餘萬氣勢洶洶,為的就是一舉奪回被大遼搶去的雄州,莫州,定州還有易州。如今大周連戰連勝,兵鋒勢不可擋,不但定州被圍了,只怕霸州也不一定保得住。畢竟現在大遼最善戰的宮帳軍都在西北一線,定州和霸州的州兵未見得抵擋得住大周左右領軍衛的精兵。”
劉凌一口氣把碗裡的粥喝的乾乾淨淨,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
“陛下,臣弟趕回來的這幾天其間,定州方面已經三次派人來催了?”
劉凌問道。
孝帝點了點頭道:“嗯,三次了。一次比一次急,第一次使者在太原停留了一日,第二次停留了休息了半日,第三次那使者只見了朕之後便匆匆忙忙的趕回去了。”
劉凌笑了笑道:“那便不急,再等兩日出兵也不晚。”
孝帝道:“哦?老九,你怎麼這麼認為?裴浩剛才還跟朕說,大遼的使者一次比一次急,看來定州是實在危機了。”
劉凌笑道:“陛下其實已經想到了,問臣弟也是想證實一下吧?裴浩精通律法對軍事卻並不擅長,雖然他跟著臣弟去了一趟玉州,只是看了幾場仗連入門都算不上。”
孝帝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笨一次?”
劉凌道:“為陛下計,臣不敢笨。”
孝帝呵呵笑道:“好你個老九!朕確實想到了一點,問你就是想確認一下。既然你這麼說,莫非朕猜的正確?”
劉凌道:“陛下英明,定州若真是被圍的鐵桶似的,周軍攻打急切的話,離妖那顏的使者還能幾乎一天一次的來催促咱們發救兵?第一次在太原城裡休息了一日,第二次只休息了半日,第三次來去匆匆,這離妖那顏真以為我大漢的人都是三歲的孩子那麼好騙?”
“剛才陛下說,圍困定州的是大周的乾寧軍而不是左右領軍衛的人馬,大周若真是對定州勢在必得的話,又怎麼會接連五六日一直用乾寧軍的新兵攻城?左右領軍衛乃是大周立國之後最初建立的十二衛人馬,是大周最精銳的兩支部隊。定州城裡的宮帳軍五千都掉到了西北一線,城裡只有不足萬人的州兵,周軍旨在速戰速決,以左右領軍衛的精銳之師攻城的話,五六日應該已經破了定州才是,何必讓乾寧軍在頂在前面?”
孝帝皺眉道:“朕也一直在想,難道不是左右領軍衛的將領存了私心,讓乾寧軍衝在前面消耗守城遼兵?”
劉凌道:“應該不會,幽州有大遼宮帳軍八萬,南面宮大王耶律極自幼領兵,斷然不會看著定州被圍而不救。拖了這麼久幽州兵還沒有趕到,陛下難道不覺得奇怪?”
孝帝想了想,忽然猛地站起來臉色大變:“老九,你的意思是大遼和大周在聯手做局?”劉凌嘆了口氣道:“只怕是這樣了,周軍圍困定州恐怕不是為了攻取城池,目的是對付咱們派去的援兵。圍城打援,好計謀啊。”
孝帝怒道:“大遼與我大漢歷來唇齒相依,竟然幫著大周算計我大漢!他們端的這是什麼心思?!”
劉凌道:“臣弟推測,這定然是幽州那位南面宮大王的意思了。耶律雄機讓咱們大漢出兵協助攻夏,咱們只送去了十架連發火箭了事。恐怕那位大遼的皇帝陛下心裡也是怒不可及,只是礙於顏面不好發作罷了。這次大周圍困定州,左右領軍衛的大將嶽樂和糜荒早就想到了離妖那顏會向陛下求援。所以他們才會只用乾寧軍圍城,而左右領軍衛的精兵則以逸待勞等著咱們大漢的救兵前去,半路設伏,殺咱們一個措手不及。”
“耶律極只怕是看出了周軍的部署,這才沒有急於發兵救援定州。說不得現在幽州兵就在定州不遠處等著,等周軍半路伏擊我大漢的軍隊,他好坐收漁人之利。想必那嶽樂和糜荒兩個人也看出了耶律極的意圖,所以定州城裡搬救兵的使者才會在數萬大軍的圍困中往來自如吧。”
“不管是大周還是大遼,都將咱們大漢的軍隊當做了犧牲品。周軍設伏若是成功吃掉我大漢的援兵,然後迅速回師撤退,並不與幽州兵纏鬥倒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又或者趁著我軍兵敗直接殺入我大漢的境內,不與幽州兵接觸,這樣耶律極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如意算盤也會落空。而耶律極,他更是沒有把大漢的援兵當回事,不管是周軍勝了,還是咱們勝了,他都能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