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遜嘆道:“殿下放心,老臣不敢懈怠。”
他頓了一下說道:“殿下還是先回大帳安撫將軍們,那幾個侍女昨夜大呼小叫的驚動了不少人,若是不安穩住將領,士兵們很快就會亂起來。殿下,此事重大,還需謹慎對待。老臣先去查一查這幾日侍衛輪值的事,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耶律德光道:“那幾個侍女我已經派人都殺了,不會再洩露什麼。我這回去,只說陛下操勞過度,數夜不曾安睡所以才致昏厥,告訴將領們陛下已經醒來,精神也還好,只需調理幾日就可康復。”
蕭肅遜道:“可以,殿下不可表現出慌亂,要鎮定。”
耶律德光道:“軍師放心,我明白。稍後我會派親信得力人手協助軍師徹查此事。”
蕭肅遜躬身道:“太子切先去,老臣再去看看陛下。”
耶律德光點了點頭,轉身往大帳去了。蕭肅遜看著耶律德光離去的背影,不由得一聲長嘆。他知道,剛才自己和耶律德光都刻意沒有去解釋什麼,耶律德光也沒有表現出對自己不敬。但自己之前那懷疑的一眼,已經在耶律德光心裡種下了一顆仇視的種子。現在局面緊迫,耶律德光自然不會對自己如何,可日後,自己說不得會落一個淒涼的下場吧。
只盼著,陛下能好轉過來。
蕭肅遜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耶律雄機所在的帳篷裡。
……
“信上有毒?!”
某劍神坐直了身子,嘴巴也張大了起來。
“有毒,監察院五處秘製的毒藥,毒性很強卻不會立刻致人死命。信紙被毒藥浸泡過,如果耶律雄機沒有看東西舔手指翻看這習慣的話,毒藥只能從他手指的毛孔侵入,就算毒藥藥性再強,想要致命還是很難,要知道短暫的接觸不會讓太多的毒性進入身體裡,所以我才一連寫了十封信。耶律雄機如果不看信的話,我這樣的小手段也自然沒有用處,可他耐不住好奇,所以小手段終究能做成大事。”
聶攝坐在劉凌對面的椅子上,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凌。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劉凌攤了攤手,表示確實只有這麼簡單。
“既然你能想到這個辦法毒死耶律雄機,那為什麼之前不這樣做?我知道你那個院子裡肯定有人派到遼國去,說不定已經得到了耶律雄機的信任。下毒的手段既然這麼隱秘,想必如果你想,早就能毒死耶律雄機了吧?”
聶攝追問道。
劉凌笑了笑道:“以前不毒死他,是因為機會不好,就算毒死耶律雄機遼國也不會亂的不可收拾。我也捨不得小朝暴露出來犧牲,小朝就是院子裡派到契丹去的金衣。”
“明白了。”
聶攝微微皺起眉頭,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毒死耶律雄機,是因為你肯定得到了什麼訊息,耶律德光心裡已經有了篡位的打算,所以能嫁禍給他。但即便這樣,耶律德光還是會得到帝位,遼國雖然會亂,卻不會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選擇現在這個時機下毒,毒死了耶律雄機,就算耶律德光繼承了皇帝位契丹大軍也會軍心大亂,耶律德光為了穩定局面必然沒有心思繼續征戰,只好緩緩的退回遼國去。但即便這樣,他也不一定能完全控制軍權。一旦契丹大軍亂起來,你就率軍追擊,將遼國這五十萬大軍徹底消滅。”
劉凌笑著點了點頭道:“大致就是這個樣子,現在時機正好,毒死他,遼國也就完了。而以前若是毒死他,遼國最多亂一陣子。而且,契丹人查來查去,終究還是會查到我寫的那十封信上,小朝也就不會暴露出來。”
他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道:“你知道的,我不在乎契丹人多恨我一些。”
聶攝點了點頭:“是啊,反正你也打算將契丹人能殺多少就殺多少的,契丹人早就對你恨之入骨了。就算再加上毒殺耶律雄機這事,他們對你的恨再多也還是恨之入骨罷了。既達到殺人的目的,也不至於讓院子裡的人暴露,而你不過是承擔著點沒什麼可擔心的仇恨,所以你無所謂。”
他撇了撇嘴:“就算契丹人罵你卑鄙小人也沒什麼,罵人這種事……沒什麼效果。”
劉凌白了聶攝一眼道:“怎麼聽著,你在損我?”
聶攝笑了笑,漂亮的眼睛眯成了月牙:“損你?你覺得呢?”
劉凌搖了搖頭:“損吧,反正也不影響我吃喝。”
聶攝噗的一口將剛喝進嘴裡的香茶噴了出來:“你這人……已經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