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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家灣大仙橋河邊做皮匠。他在睡夢中被敲門聲叫醒後,一開門見是彭德懷,非常驚訝:

“得華,你怎麼來了?”

“我殺了惡霸。”

當彭德懷把怒殺惡霸歐盛欽及事發的前前後後說完時,郭得雲想都沒想,說:“你就藏在我家的小樓上吧。”把彭德懷收留下來了。

後來,他考慮到易家灣鎮上人多眼雜,不安全,又把彭德懷送到自己的外甥李家住下。彭德懷在李家一躲,就是好幾個月。到了年關時,風聲稍稍鬆了,他帶上郭得雲修鞋得來的錢做盤纏,前去廣東。最後,投奔在許崇智粵軍的熟人魯廣厚手下,在他的獨立營當了一名連長。

誰知沒過半年,魯營就被廣東軍閥陳炯明擊潰。而且,魯廣厚生活闊綽,胸無大志,彭德懷覺得跟著他沒有什麼出息,於是又回了湖南老家。

彭德懷一回湘潭,便去看望冒著殺頭危險救自己的恩人郭得雲。

可是,當他來到郭家時,卻見郭家悽悽慘慘,全無原來的景象!他坐下後,才得知郭得雲在幾個月前因為一場傷寒病壯年而逝,他七旬老父因悲傷過度一病不起,郭家一片悲涼,慘不忍睹。

郭得雲撒手人寰,留下孤兒寡母無依無靠,他的兒子郭炳生年僅14歲。於是,彭德懷毅然決定撫養孤兒,把他養大成人。臨走時,他把郭炳生帶走了。

不久,彭德懷把郭炳生送去讀書。以後,他南征北戰,在戎馬生涯中仍然帶著郭炳生。平江起義時,郭炳生也加入了紅5軍。在部隊中,郭炳生在彭德懷的一手提攜下,從一名戰士到排長,再到連長、營長、團長,逐步晉升為紅2師師長,成為紅5軍的一員大將。彭德懷把他作為自己的心腹助手,待他重之又重。

誰知這個郭炳生因為彭德懷的寵愛,生活一直相對優裕。這一次贛州之戰,彭德懷打了敗仗,郭炳生卻受不了苦,結果在特務的誘惑下,趁部隊開拔之機,他一把拉走一個團和師特務連就去投國民黨。2師政委彭雪楓得訊後,和2團團長吳法憲趕著去追,也只是追回了一個團,郭炳生還是帶特務連跑掉了。以後,郭又被國民黨殺掉。

彭德懷得知郭炳生叛逃非常震驚,也十分痛心,久久才從牙齒縫中吐出幾個字:

“叛變投敵,子不如父,甚為可恥!”

郭炳生的叛變,親者痛,仇者快。這令彭德懷心疼不已,他氣得幾天都吃不下飯。在長期的革命和戰鬥生涯中,彭德懷經歷過許多動搖甚至叛變的事情,但是郭炳生的叛逃卻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15年後,彭德懷的侄子彭啟超從湖南跑到延安來參加解放軍。彭德懷一聽他要參軍,突然用手指著他的額頭,說:“如果你有二心,我就親手斃了你!”

頓了頓,彭德懷又說道:“如果我反對革命,你也可以斃了我!”

這是彭啟超第一次和伯父見面。他興沖沖來見伯父,乍聽此言,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似覺過分。可是他不知道,當年郭炳生叛變在彭德懷心頭留下的隱痛使得他對自己的親屬要求更加嚴格。

6。斷臂猛將彭紹輝(1)

在彭德懷這支英雄的部隊中,有叛逃的意志薄弱者,也有堅如磐石的革命者。同樣是在湘潭人中,卻有一位四次尋找黨和追尋革命的堅定革命者。

他,就是來自湘潭縣瓦子坪的彭紹輝。

彭紹輝在彭德懷的手下衝鋒陷陣,後來成長為共和國一位有名的將軍。

(1)

湘潭出了個毛澤東,又出了個彭德懷,湘潭縣許多貧苦農民為尋找出路,往往去投奔他們,也就走上了革命之途。彭紹輝就是這樣的人,並且他投奔毛澤東可以說是一波三折。

彭紹輝的家在瓦子坪。1926年,毛澤東回鄉考察湘潭農###動,彭紹輝隨四哥去離瓦子坪僅有16裡的韶山沖,第一次見到了毛澤東。

彭紹輝的四哥,叫彭紹松,是鄉農協委員長。在他的影響下,彭紹輝的二哥彭子枚、三哥彭子溪也參加了農民自衛軍。彭家可以說是“赤色之家”。

這次彭氏兄弟見到毛澤東,毛澤東親切地和他們進行了交談。在交談中,毛澤東還稱彭紹輝為“放牛娃”,對這個“赤色之家”大加讚揚。

1927年5月,馬日事變後,長沙、湘潭、湘鄉、寧鄉等地10萬農軍圍攻長沙。20歲的彭紹輝也加入了農軍,但他們初次出戰沒有經驗,在湘潭銀田寺就被許克祥部隊打散,隨後,團防局、挨戶團立即反攻倒算,四處“清鄉”,彭紹輝和幾個哥哥都被團防局張榜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