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縷陽光透過明亮的落地窗,灑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李恩藜醒的很早,在廚房煎雞蛋做早餐。
臥室門開啟,阮子雙睡眼惺忪,拖鞋的趿拉聲不輕不重的延伸到李恩藜身邊,她說:“雙藜,你煎的雞蛋燻得我肚子咕咕叫。”
揉了揉眼睛,往李恩藜身上一掃,驚呼:“臥槽,你打扮這麼好看嘛去?”
比起日常的便裝,李恩藜身穿藍白色的碎花連衣裙,清新脫俗,隨性貼身,化上偏溫柔的妝容往廚房上一站,又煎著雞蛋,詮釋著美女廚房的定義,毫無違和感。
李恩藜端著兩份早餐放到小餐桌上,支支吾吾地說:“啊,就隨便穿的。”
“是嗎?”阮子雙眼睛一轉,笑著說:“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陪我去看達格·本的畫展?”
“什麼?”
“我最近迷上達格·本的畫作,陸燁昨晚和我說今天要去廊坊出差,不能陪我去,你現在不是休息嗎?達格·本的畫展第一次在國內舉辦,平時只在國外開的,就連門票都是我好不容易花了兩個晚上才搶到的,外面已經炒到五千塊一張了,我今個帶你去欣賞什麼叫大師畫作。”
“可是……我對畫展不感興趣,要麼你等陸燁回來,再和他一起去看?!”
“今天是門票的限期,再說,你不出門就浪費你這一身的打扮了。”
“好吧,一起去。”
李恩藜心想著,祁言聿說會來找她,但又不告訴她大致的時間點,現在她陪阮子雙先去看畫展也差不了多少時間——反正他該出現時就會出現的。
畫展開辦在南桐伍巷深處,長長的街道兩排筆直的黑灰色磚牆,與外面的繁榮街道形成了對比,卻頗具韻味。
門口旁蒼翠挺拔的桂花樹,隨風落下幾道嫩黃的花瓣葉子,長在樹上的桂花散發出香甜四溢的芬芳,彷彿置身在花的海洋,李恩藜看了一眼立在門前的牌子。
——he\'snothim。
是什麼意思?
她佇立在立牌前,想著是不是畫展的主題,還沒想明白,就聽到阮子雙叫了她一聲,便邁步走進去。
一進樓內,展廳的裝修具有一種中西結合的混搭風格,簡約又有古典主義的美感,白牆上的畫作色彩鮮豔瞬間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角衝擊。
阮子雙看著眼前的畫作,不由自主地蹙眉,李恩藜留意她的表情變化,道:“怎麼了?這個畫展有什麼問題?”
“這次的畫作風格變化了,不像出自於達格·本之手,怎麼說呢,好像是他畫的,又好像不是他畫的,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啊……”阮子雙邊說邊拿票根確認自己有沒有拿錯,倏地肚子有一陣絞痛感,便捂著肚子叫了一聲。
她忍著腹部的絞痛,對李恩藜說:“雙藜,我……我肚子痛,你自己隨便逛逛,看看畫作什麼的。”
語畢,阮子雙尋找洗手間的標誌,急衝衝地離去。
“子雙你……唉,一次性吃了兩個雪糕不痛才怪。”李恩藜看著她走遠的背影,喃喃道。
很快,逛到了二樓展廳,李恩藜被其中一幅畫吸引住了目光,駐足在畫前遲遲沒有挪動腳步,驀然有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悠悠地傳來:
“喜歡這幅畫?”
李恩藜轉頭一看。
男人俊朗的面容,瞳孔顏色偏深,襯衫西褲,勾勒出身材線條,周身縈繞著一陣竹馥的清香,氣息淡淡。
像是四周青山環抱的竹海里,婆娑竹影緩緩彌散,清幽又寧靜。
她搖搖頭,說:“我不太會欣賞,不過這幅畫很貼合現實。”
不忘朝旁邊挪了一下,她站在畫中央,怕會擋到別人看畫。
男人低笑一聲,說:“或許生動描繪出現實,所以很少人喜歡這幅畫,才會被移到盡頭不顯眼的地方,你是第一個為這幅畫停留的人。”
這時,李恩藜的斜挎包裡頭響起微弱的彩鈴聲,和男人說了聲抱歉,便走到一旁接電話。
“快來救我!雙藜,洗手間沒有紙!!!”電話那頭傳來阮子雙哀號的聲音。
李恩藜說:“知道了,我這就來。”
結束通話,她一抬眸,發現站在畫作前的男人不在了,並沒有想多什麼,轉身給阮子雙送紙巾去了。
“我都快蹲到沒知覺了。”
阮子雙蹲到雙腿發麻,被李恩藜扶著走出展廳,看畫作的心情一丁點都沒有了,一路上還吐槽兩支雪糕讓她痛失門票錢和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