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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該知道引領大軍在路上行走時;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若是此刻乃是大軍隨行;驚擾大軍那等重罪你承受得起?先記你二十軍棍;你可服氣?”

“大帥處置公道。”

“起來;頭前探路”

見下頭的侯希逸立時行過禮彈起身來;卻是利落地躍上馬背重回前頭;王竣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他這年紀;怕是隻有十六七歲?”

“雖然只有十六七歲;但眼力卻機敏得很;更重要的是能夠讀書識字。”杜士儀應了一句;見王竣側頭疑惑地看著自己;他便在馬上欠了欠身道;“王大帥;我起初還沒認出他來;還是剛剛他自己報名;我這才記起。當初我和王大帥同一ri進城的時候;走的就是幽州城西平門;勘驗過所的正是他。因為我那過所上還蓋著京兆尹的大印;一路州縣全都暢通無阻;沒人問過一個字;只有他卻說過所應是京兆府戶曹參軍事核發;懷疑我那份是偽造。還是他所屬隊正過來再查;這才放了我進城。聽說;他是張使君巡視平州的時候帶回來的;最初安置在都督府為帳下護衛。”

杜孚原本也記得這侯希逸;想覷著王竣喜惡;再把其的來歷解說分明;卻不想杜士儀竟這麼巧都知情;此刻覷了個空子;連忙插話道:“他母親是高麗人;後來隨他父親定居平州。他在都督府中因xing情跳脫;不服管束;出錯多次;這才被陳司馬發去了幽州城的西平門;此次不知道緣何又選了他為嚮導。”

王竣沒料想區區一個小卒竟還頗有來歷;此刻便哂然一笑道:“卻原來是少年得志;卻又被黜落的人。”

杜士儀還記著這年少小卒那股認真勁頭;可見王竣彷彿對其不以為然;杜孚更強調其有一半的高麗血統;他想了想也就不再多言。接下來這一路上;他有心一路旁觀;見侯希逸來回奔走;那些關於前方路況軍情民情的稟報俱是井井有條;他不禁更是覺得這看著比自己還年少的少年郎頗有章法。

當一行人終於抵達平州盧龍縣的這一天;雪竟越發大了。王竣兼拜節度河北諸軍大使;如今安東都護薛泰被擒;留守官員之中;官職最高的也只是長史陸槐;自然是以下官之禮迎了王竣一行入內安置。也不知道是瞭然王竣的脾氣;還是因為真的習慣使然;招待的酒宴並不豐盛;陸槐在席間也沒有盛陳歌舞;而是一面酒飯招待;一面解說如今安東都護府所轄各蕃國的軍情;果然讓王竣大為滿意。等到酒足飯飽之後;陸槐少不得令人安排王竣和杜士儀等一眾官人在官舍安歇;就在此時;王竣的一個心腹衛士便快步走了上來。

“大帥。”行過禮後;他瞅了一眼陸槐;有些猶疑地問道;“之前犯了軍規的那侯希逸;請行軍法。”

一晃兩ri;王竣沿路繪圖;記下那些軍事關礙以及軍力民情田畝還來不及;哪裡還記得這一茬;呆了一呆之後;他頓時覺得此子大不識趣;當下沒好氣地說道:“依數二十;你去監刑吧。”

陸槐沒想到王竣連此次出巡;居然下屬軍卒犯錯還要行軍法;一時瞅著王竣那粗豪的面相;不禁心中悚然。而杜士儀眼看王竣那衛士領命離去;一時也不禁對侯希逸那不領顏sè的小傢伙又好氣又好笑。王竣說的是記下二十軍棍;又不是說不能將功折罪;再說等要行刑也大可回到幽州再說;此刻捱過那樣的刑罰;接下來回程路上怎麼辦?然而;軍棍是侯希逸自己要求領的;而王竣又已經發話;他只能在心底暗自搖頭而已。想了想發現赤畢在身後;他就衝著其招了招手;等人上前之後便低聲囑咐了幾句。

都護府前頭院子裡;在這大雪天中**上身只穿著一條褲子的侯希逸正一聲不吭地低頭站在那兒。直到剛剛進去稟報的衛士出來;對左右看著他的人吩咐道:“王帥命我監刑。”他方才聞聲抬起了頭;隨即一言不發地伏在了刑凳上。儘管從軍以來;這並不是第一次挨軍法;但卻屬這一次捱打最是冤枉;因而他不禁死死咬住了嘴唇;可還不等重重的軍棍落在身上;他就只聽得側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且慢”匆匆出來的赤畢見那執棍的軍士皺眉看著自己;他便上前拱了拱手;用客氣的商量語氣說道;“這位大兄;雖然二十軍棍乃是王大帥親口說的;可眼下還有回程;若是按軍法背、腿、臀受杖;恐怕他回程再不得騎馬;還請大兄多多體恤他年少。”

杜黯之剛剛聽說外頭要行刑;好奇再加上心中驚懼;於是也悄悄跟了出來;此刻見赤畢和人打商量;又發現那赤身伏在刑凳上就要受刑的年輕軍卒;彷彿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他一時惻隱之心大動;想了想便忍不住也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