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不是溫馨，不是甜蜜，而是深深的痛苦，甚至讓我感到窒息，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而小珍看到我不說話，一動不動的樣子，隱隱的感覺到我心中的複雜感情，並更加用力握住我的手，想把她身上的愛傳遞給我。

這樣的場景，讓人不由想起我們第一次手牽手時的感覺，那時，我們是羞澀的蘋果，彼此心意相通，讓人感到幸福；可那一晚，我們是貌合神離了，我們之間存在著一條鴻溝，無法逾越的鴻溝。

可就在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真愛。

愛是一種犧牲，愛是一種為自己所愛的人做出犧牲，讓她幸福的犧牲。

我當時很傻，我心中只想著讓小珍幸福，所以我一定要做出犧牲，來彌補我對小珍的虧欠。

嘭~一道閃電亮起，膝黑的夜晚也被照得通亮。

我的心彷彿被加上了一道魔力，一下子就多出了一份勇氣。我咬緊牙關，長痛不如短痛，為了小珍的將來，我一定要狠下心來，一定不要退縮，一定不能回頭。

“小珍，我們，我們分手吧！”我用力的甩開被小珍緊緊拉住的右手，側著臉，不敢正視她。

小珍一怔，整個人都呆住了，許久才回過神，“開，你，你剛才說什麼，我聽不到，你能不能對著我再說一遍。”

我真的不敢看向小珍，可我已經不能回頭了，於是再一次咬緊牙關，冷下心：“我們分手吧！”

“開，你說你要和我分手。不，不，我不要。”小珍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一聲，手一鬆，雨傘緩緩的落下，然後緊緊的拉住我的雙手，眼眸中的淚水不斷留下，和雨水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淒涼。

我不敢再說話了，看到小珍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無比心痛。當時，我的心在絞痛著，仿如無數螞蟻在叮咬著。

我無法原諒我自己的狠心，對自己愛人的狠心。

“開，你看著我說話，為什麼不看著我。”小珍溫柔的說道。

我真的不敢看她，我怕我的眼神會出賣自己。

我的內心不斷劇痛著：小珍，今生我辜負了你，如果還有來生，就算我辜負天下人，我也一定要和你長相思守，不離不棄。

小珍含情脈脈的看著我，雨水不斷的從她頭上留下，她整個身子都溼透了：“開，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間的誓言：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甜蜜：你是我的眼，帶給我光明和快樂；我是你的手，帶著你勇往直前；我們的愛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間的傻：死了都要愛，只有呼吸的時候才會想你。可你為什麼要放棄呢？我愛你。我愛你。如果我哪裡做的不好，我一定會改，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小珍哭得心力交瘁，眼睛都腫了一圈。

我依然不敢看向小珍，我怕，我怕我會狠不下心：“不，是我不好。而我們之間的那些誓言，甜蜜，我都忘了。那種曾經的愛已經模糊了。”

小珍的嘴唇都快咬破了，一絲絲鮮血隱約可見。

“是真的麼？我知道你想當一名勇敢的戰士，我知道你瞞著我偷偷的報名徵兵，我知道你已經被陸戰隊錄取了，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等待。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五年，十年，甚至一生一世，我都不在乎。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永遠都會守護著你。咳咳~”小珍終於一口氣把這幾天想對我說的話說了出來，可爆發的太快，她的臉色顯得很蒼白，心力交瘁。

而我聽到小珍說出徵兵的事後，心底一下子就釋然了，心中竟然多出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勇氣，我終於鼓起這份勇氣，看向小珍此時略微蒼白的嬌顏：“是，我已經被陸戰隊錄取了，而這個學期一結束，我就要到軍隊裡集訓。你是一個好女孩，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我不想你為了我而白白浪費時光。我這一去，真的不知道多少年才回來，你不在乎，可我很在乎。你知不知道？”

這時，我的眼中同樣閃著淚花，可我不敢流出，我要對自己狠點。

雨不斷下著，小珍全身被凍的紫青，衣服緊貼的身子。

許久後，小珍竟然不哭了，反而甜蜜地笑了起來，嬌聲的對我說：“開，我好冷，你抱抱我好嗎？就當最後一次抱我好嗎。”

第五章　楊開的狠

“楊開，那最後你有沒有答應小珍？”陳帥著急的問道。

楊開卻沒有急著回答陳帥，反而慢慢把弄著手中的酒杯。

“你這個人就是這樣，喜歡吊人胃口。哼，這麼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