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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道歉

那一顆紅丸射入天狼腹中,威勢堪比一座倉庫的火蒺藜爆炸。 順理成章從內而外瓦解了天狼形體,化作一灘湖水瀉地。 但是天狼之中包含的刀意卻是並未被盡數瓦解。 不過那顆炸碎的紅丸也不是飛蛾撲火,而是變成一片血霧氤氳。 與如獄刀罡相互糾纏,廝殺,抵消。 李嗣衝沒了半數氣機源流,氣息瞬間衰落許多,腳步虛浮,來不及轉身,卻是臭屁的挽花夾刀,左手捯持刀柄之上的龍雀紋環首,從自身腋下突出刀尖。 身形向後傾倒,如山傾頹,就要撞屈正一個滿懷,同時也扎他一個對穿。 隔著一個身位,龍雀大環的刀刃長度卻是並不遜色大辟多少。 屈正側身,避開刀鋒的同時,橫劈一刀,就要斷其腰膂。 李嗣衝一腳反踢,屈正彎腿頂膝,李嗣衝趁機調整身姿,向前而去。 只是腰間被大辟劃破了小道口子,無傷大雅。 當初在驪龍縣客棧,自己傷他腰眼,如今一報還一報,李嗣衝有理由相信他還耿耿於懷。 眼前變作散兵遊勇的霸道真氣將天狼涉水的刀意蠶食乾淨。 隨著李嗣衝的踏足,這一股血霧又是瞬間海納百川,瘋狂鑽入他的體內各處竅穴,各行其是。 李嗣衝氣機一盛,眼神都凌厲幾分。 他一手捂著腰間傷口,一抹過後,幾條肉芽忽然突出,血線交織,縫補刀創。 何肆見狀險些擊節稱歎,這等精妙絕倫的縫合手藝,一般的二皮匠可真沒有。 其實專心看戲的何肆心頭仍有觸動。 平日最愛捉弄自己的李大人這是怎麼了? 也會為了丁點兒委屈替自己出頭了? 何肆見到李嗣衝受傷,心中兀得有些愧疚,覺得為自己不值得。 師伯屈正偏心他自己的徒弟,本就無可厚非啊,他都沒覺得多麼難以接受。 何肆自然不會和李鬱一個孩子計較什麼,況且剛才的情況,他也沒寬仁謙遜到哪兒去。 誰說刀背就殺不了人呢? 本來就只是師兄弟而已,還是隔輩的,談什麼兄友弟恭? 不過是人欺我一尺,我還人一丈罷了。 屈正沒有乘勝追擊,本來想著給李嗣衝一些喘息的餘地。 畢竟不是生死決戰,也是為了給那目不轉睛盯著這邊的徒兒李鬱上演一場言傳身教。 可李嗣衝並不領情,又是提刀上前,攻勢越發狂猛。 屈正眉頭一挑,倒是他自作多情了,直接施展削腐刀法。 刀山劍樹,影影綽綽,彷彿要將李嗣衝淹沒在如獄刀罡之中。 可是李嗣衝進退之間,卻能險之又險地避開每一刀。 何肆又是大開眼界,這等身手和反應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屈正四品大宗師的手段氣機外化更多,李嗣衝雖然還是五品,卻並不技窮,也不顯得落於下風。 何肆對於這兩人,倒是沒有太過偏心希望誰能勝利。 不說什麼手心手背都是肉,兩位都對自己有過救命之恩,還都不止一次。 但他卻也是知道五品和四品之間的鴻溝,幾乎難以逾越。 有一說一,何肆覺得只要李大人不是輸得太過慘烈,也算是從頭帥到尾了。 何肆看著李嗣衝那處處剋制施展的霸道真解,似乎沒有陰血錄的加持,好似失了爪牙之力,少了天魔外道的肆意,與“霸道”二字都顯得有些背道而馳了。 但在李嗣衝手中施展的霸道真解卻依舊毋庸置疑的比自己厲害許多。 不過想著自己馬上就要祓除這難纏磨人的血食之禍了,倒是沒有深究精研的必要。 說實在的,何肆不敢想象變成李大人這般狀態,無時無刻不承受著餓鬼之苦該當如何。 李鬱同樣目不轉睛,盯著師父和他的對手你來我往,招招兇險。 他的眼光不如何肆,只能從李嗣衝掛彩的那一刀判斷自己的師父是佔據了上風。 李鬱自然是希望自己師父能贏,他的面色肅穆,比同何肆比試之時還要嚴峻幾分。 何肆踱步向前,走到李鬱身邊,對著他問道:“你覺得你師父能贏嗎?” 李鬱理所應當道:“當然。” 何肆又問道:“那你為什麼一副擔憂的樣子?” 李鬱矢口否認,“我沒有。” 何肆點點頭,不再說話,專心關注李大人和師伯的戰況。 李鬱卻是有些扭捏,漆黑的眸子盯著何肆的側臉看了許久。 何肆當然發現了他並不遮掩的眼神,卻是不以為意,他忽然說道:“其實我也覺得師伯會贏。” 話音剛落,“咻”地一聲,一口唾沫釘就像流矢一樣飛了過來。 何肆不閃不避,也是回擊了一口唾沫釘。 李嗣衝嚷嚷罵道:“臭小子,皮癢了是吧?” 李嗣衝這一下分神,屈正都以為自己已經把握住了他的破綻,一刀闢出,然而李嗣衝還是堪堪躲過了他的大辟。 何肆面帶笑意,如此膠著的狀況還能夠分心二用,看來李大人的確遊刃有餘。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