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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茶心樓,本來就有些古怪,那琴姬絕非常人,今日索性一併弄個明白。”

中年人低頭,沉聲道:“請大人多加註意,我等就在附近。”

青年微微點頭,“辛苦你們了。如今……”他頓了頓,續道,“此等人物出現,也不知是福是禍。但願,不會太糟。”

“大人何以如此喪氣,我等必全力助大人。”中年漢子提高了音量,又像是覺得不妥,迅速降下去,“料想此女不過略通道術,民眾不知,方才愈傳愈神而已。”

“占卜測算……若無天分,必難有成。”青年劍眉微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沉鬱,“時機實在太巧,令人無法不懷疑……”他沉吟片刻,對身旁之人笑了笑,揮手示意他離開。

“將軍放心吧,我會多加註意。”

中年人俯首行禮,驅車離去。

遠方天際逐漸白了起來,星光愈來愈淡,終於在日照的和煦中完全隱去。頃刻間,陽光便灑滿了大地。

茶心樓前發出一陣壓抑的驚呼聲,無數人的視線落在隊伍後端的褐袍青年身上。

月光中尚且不明顯的某些特徵顯露無疑。

紅銅色的長髮,左藍右黑的雙瞳——金銀妖瞳,宇文太師!

若在幾月之前,多數民眾對這號稱“天下無敵”的宇文太師是既敬且畏,現在便只剩下“畏”而沒有“敬”了。

三月上旬,宇文拓強徵民夫修築通天塔,致使民眾怨聲載道,他卻一意孤行,至今已有數萬人為通天塔而亡。

人們紛紛側目,離宇文拓遠一些,又不敢做得太過分。

宇文拓神色略沉,心中苦澀。

他如何不知道這些人的神情和舉動意味著什麼。但是,他所知道的東西,看見的景象……他能與何人說?

[承擔大事者;要能以大局為念;不懼揹負惡名;以力拯更多之人。]

宇文拓想到師父生前的教誨,心中的些微動搖立刻被壓下去,神情益發堅定。

卯正,茶心樓終於開門了。

清幽迥秀的琴聲傳出,茶香合著說不清的香氣一起飄散出來,令門外等待的人們精神為之一振。

此時,不為卜算只為早餐而來的客人也已經排了長隊,個個引頸而盼了。

宇文拓聽到琴聲的時候雙瞳一凜,今天的琴聲和他以前聽到的截然不同。他上次途徑此處,聽到的不過是稍微高妙一些的俗樂而已,但是今天的琴聲卻完全變了。清幽平和,立聲孤秀,哀而不傷,雅麗悠遠。這根本不是市井俗人能彈出來的聲音,若說是隱士高人……

宇文拓忽然反應過來另一件事。他並不是站在茶心樓內,而是在門外幾十米!

茶心樓開始了營業,人群來往熙熙攘攘。這種距離依然能清晰地聽見琴聲,若說是他耳力過人自然可以,但是他附近的人明顯也聽見了琴音——這個琴姬是身懷武功的高手!

宇文拓精神一振,不自覺地笑了起來。琴姬忽然顯露出自己的本領,意圖何為?是宣告,是請帖,還是戰帖?

琴聲在幾個轉折後,突然一變,曲調陡然間哀怨纏綿起來,聲聲如泣如訴,令人聞之揪心,種種難以排遣的低落情緒迅速溢滿心間,隨著琴聲更加低落抑鬱。

宇文拓心中警覺,暗自調息,果然琴聲不能再輕易牽動他的心神。過了會兒,似乎奏琴者也知道不能影響到他一般,琴聲又恢復了正常。

宇文拓眯了眯眼睛,看來今日不會白來一趟了。

三樓雅間。

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站在屏風外,緊張地看著前方,似乎等待著什麼判決一般。

過了會兒,屏風邊上站著的青衣少年對青年搖了搖頭,“祝您身體安康。”

青年頓時露出失望的神情,卻也不敢說什麼,腳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一見青年這般模樣,發出一陣議論。

“又一個……今天神算才算了一卦吧?這是第幾個被直接請出來的了?”

“小老兒看著,差不多已經是第十五個了。”

“看來我們後來的這些人是有機會了。”

“得了吧,說不定今天神算不滿九卦就收攤了。”

宇文拓站在樓梯上,將這些話清晰地聽在耳內。

剛才下去的那位公子是皇親國戚,他臉上竟只有失落沒有不滿。

耐人尋味啊……

上了三樓,宇文拓環視一週,皺眉。琴姬不在以前的位置。他凝神聽了片刻,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