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有這個天賦！

感慨中，傳來腳步聲，姬凰望去，正是韶友瑤。

“友瑤。”姬凰笑著喊了一聲，心裡有些複雜，她其實是想要韶友瑤做主角，無奈這傢伙不得秋璇青眼，連孟導也插了一腳，生生把她換了個反派。

但如今她已經不可能再把韶友瑤換成小優或者杉菜，季伊已經演了幾集，換掉勞民傷財還傷感情，而小優這個角色……白雪壯士斷腕毅然賠上違約金來涅槃，她不可能幹出那種過河拆橋的事。

“凰姐。”韶友瑤笑盈盈略帶忐忑的上前：“我對李真的角色有些不懂的地方，您演技這麼好，我想討教一下希望能演得更好一些，您看……”

“當然可以，你可是我們涅槃的第一批藝人。”姬凰笑著應下，當即就開始與韶友瑤分析李真劇情上的一些細節，以及個性可以挖掘的點，並建議韶友瑤可以演得對莫妖的角色痴情一些，再挖掘一下李真角色貧窮的成長環境和作為優等生的努力過程……這樣會飽滿不少，為李真這個反派角色鍍上一層可恨之人也可憐的外皮。

半個多小時後，韶友瑤連連道謝後離開，但望著她的背影，姬凰卻眼眸微沉。

之前她一直在英國，涅槃的事都是秋璇負責，拍戲的事則是孟學升負責。韶友瑤被換掉的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這個涅槃的老大是知道的，既然沒有否定那麼態度就是默許了秋璇的做法，韶友瑤不是蠢人，就算她蠢跟她關係不錯的沐雨澤也不蠢，不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麼，韶友瑤的舉動……

訴苦、反對、抗議、彎彎繞繞的埋怨或暗示、甚至是哭鬧姬凰都不意外，其他新人都得了不錯的角色，就她演了個炮灰心機女反派，而且她還是原本女一號的選擇，即使沒有成為女一號也是姬凰親點的小優人選！

就這樣被換角，一次次被截胡，她就是撒潑打滾發飆姬凰都可以理解。

誰沒個脾氣啊！新人不是人啊！

但最後，她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來跟她討教如何演好李真！

手指敲動著桌面，沉吟不語，半晌後，姬凰給莫妖發了條訊息：“來拍攝監控後臺。”

很快，莫妖便到了拍攝監控後臺室，顯然來得有些急，額頭有微汗。將門輕輕關上，莫妖放輕腳步走到姬凰旁邊低聲道：“凰總，有什麼事吩咐嗎？”

姬凰一直知道莫妖是個很心細的人，而心細的人聰明，就如同莫妖見到她的訊息，就揣摩出了她的意思，獨自前來，緊閉房門，腳步無聲，壓低聲音。

這樣的人很善於揣摩人心，也很識時務，特別是莫妖還有著自己的取捨標準，並會以這個取捨標準來使用不同程度的手段。

沉吟半晌，莫妖安靜的等著也沒有催問，姬凰默默開口：“韶友瑤，你替我盯著些。”

莫妖眼皮一跳，沉默片刻後應了下來：“是，凰總。”

說罷莫妖腳步放輕的轉身，走了幾步後，莫妖又轉過身來，眸光有些晦暗：“凰總，在你看來，我是不是就是個小人。”

“不，在我看來你是個聰明的人，給你一個平臺，你就可以自由的飛。”姬凰沒想到莫妖會這麼問，但也淡然：“你比其他人看得透，比其他人細心，也比其他人懂得衡量取捨，在娛樂圈你這樣的人很容易獲得成功，而且你還有天賦。”

莫妖微垂眼眸沒有說話，但卻固執的站著沒有動一下腳步，一米八的個子在燈光投影出長長的影子，顯得有些蕭索。

嘆了口氣，姬凰手指微微敲動桌面，慢慢開口：“但也正因為如此，捧你起來我會有擔憂也不大甘心，因為我是涅槃的創始人，不能不想得多一些。”

給你一個平臺就可以飛，深諳娛樂圈的幕後之道，懂得取捨，會使手段，外形佔優……捧紅了可能就飛了，甚至如果涅槃不夠有價值後，還會利用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莫妖神情微動，似乎鬆了一口氣，臉上不禁有了笑色，默默望了姬凰一眼：“時間可以證明一切，凰總你可以放心，如你所說我很聰明，所以我絕對不會背叛涅槃，無論你把我捧得多高。”

頓了頓，莫妖補了一句：“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離開涅槃的念頭，也正是因為涅槃的創始人是你。”

姬凰抬起眸子看他，莫妖抿抿唇笑了笑：“因為你是皇風棄子，你懂得被雪藏被放棄的苦楚，也為此重新開始打出現在的地位和江山。你或許不知道，你的故事有很多版本，但我看出了一點，那就是隻要是你看得上的人，你都會沒有取捨和底限的看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