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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的印象又浮現在眼前,但今天他揹負的不是珂賽特,而是馬呂斯。此刻他只勉強聽到在他上面,那攻佔酒店時驚人的喧器聲,象一種模糊不清的竊竊私語一樣。

第二卷利維坦①的肚腸一 海洋令土壤貧脊一年中巴黎要把二千五百萬法郎拋入海洋。這並非修辭方面的隱喻。怎樣拋,又以何種方式?日以繼夜。為什麼要這樣做?不為什麼。透過什麼器官?透過它的腸子。它的腸子是什麼?就是它的下水道。

二千五百萬是從專業角度估算出來的最低約數。經過長期的摸索,科學今日已經證明肥效最高的肥料就是人肥。中國人,說來令人慚愧,比我們知道得更早。沒有一箇中國農民——這是埃格勃說的——進城不用竹製扁擔挑兩桶滿滿的我們稱為汙物的東西回去。多虧人肥,中國的土地仍和亞伯拉罕②時代那樣富於活力。中國小麥的收成,一粒種子能收穫一百二十倍的麥子。任何鳥糞都比不上首都的垃圾肥效高。一個大城市有著肥效極高的糞肥。利用城市來對田野施肥,這肯定是會成功的。如果說我們的黃金是糞尿,反之,我們的糞尿就是黃金。

我們的這些黃金糞尿是如何處理的呢?我們把它倒在深淵中。我們花了大量開支,派船隊到南極去收集海燕和企鵝的糞,而手邊不可估量的致富因素卻讓其流入海洋。全世界損失的人獸肥,如用於土地而不拋入水中,就足夠讓全世界豐衣足食了。

這些牆角處的垃圾堆,半夜在路上顛簸的一車車淤泥,使人厭惡的清道夫的載運車,鋪路石遮蓋的在地下流動著的臭汙泥,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這是鮮花盛開的牧場,是碧綠的草地,是薄荷草,是百里香,是鼠尾草,是野味,是家畜,是大群雄牛晚上知足的哞哞聲,是香噴噴的乾草,是金黃的麥穗,是你們桌上的麵包,是你們血管中的血液,是健康,是快樂,是生命。神秘的造物主就是要使地上的變化不盡,天上改形換狀。

把這些歸還給大熔爐,您將從中得到豐收,平原得到的營養將會變為人類的糧食。你們可以拋棄這些財富,並且還覺得我很可笑。這只是你們愚昧無知的十足表現。

據統計學計算,僅法國一國每年就從它的河流傾入大西洋五億法郎。請注意,用這五億法郎我們就能支付國家預算開支的四分之一。可人竟如此高明,寧願將這五個億扔進河溝裡。讓我們的陰溝一滴一滴地注入河流,並讓河流大量向大海傾瀉的,是人民的養分。陰溝每打一個噎,就耗費一千法郎。這就產生兩個結果:土壤貧瘠,河流被汙染。饑饉來自田畦,疾病來自河流。

例如,眾所周知,現在泰晤士河使倫敦中毒。至於巴黎,最近只得把絕大多數的陰渠出口改到下游最後一座橋的下方。

一種雙管裝置,設有活門和放水閘門,引水進來又排洩出去。一個極簡單的排水法,簡單得就象人的肺,在英國好幾個地區已被大量採用,已把田野的清流引進城市並把城市的肥水輸入田野。這種世上最簡單的一來一去,①利維坦(Leriathan),《聖經》裡提到的海中惡獸。

②亞伯拉罕(Abraham),希伯來民族之始祖。

可以使扔掉的五億法郎保住,但人們想的卻是別的事。目前的做法是想辦好事卻幹了壞事。動機是好的,但後果卻很糟。他們以為在清潔城市,其實是在讓人民憔悴,陰渠使用太不合理。一旦這種只洗滌而傷元氣的陰渠,都換成了有兩種功能的、吸受後又歸還的排水系統,再配上一套新的社會經濟體系,那麼地裡的產物就可以增長十倍,窮困問題將大大緩解。加上又消滅了各類寄生蟲,伊朗問題將會得到解決。

目前,公共的財富流進河裡。漏損不斷。漏損這字眼很恰當,就這樣,歐洲因這一消耗而破產。

至於法國,我們剛才已提過它的數字,現在巴黎人口占全國人口的二十 五分之一,而巴黎的糞溝是所有陰溝中最富有的,所以在法國,每年拋棄的五億中估計巴黎損失二千五百萬還是一個比實際數低的數字。這二千五百萬如用在救濟和享受方面,可以使巴黎更加繁華,但這個城市卻把它花在下水道里。因此我們可以這樣說,巴黎最大的揮霍,它奇妙的節日,波戎區的狂歡,它的盛宴,它的揮金如土,它的豪華,它的奢侈,它的華麗,就是它的陰渠。

因此這樣,一個盲目而又拙劣的政治經濟學使公眾的福利喪失,付之流水,使它沉沒深淵。對於公眾的財富,應該用上聖克魯的網①才是。

從經濟方面來說,這事可以歸結為:巴黎是一個漏筐。

巴黎,這個模範城市,一切有水平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