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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漱完畢,還不著急吃飯,必須先要祭祖。往年祭祖,只不過是擺上一大碗白米飯,頂多再在上面添上一塊肥肉,上一炷香,就算是完成了。可是今年不一樣,在張雷強大的資金支援下,祭祖的儀式隆重了不知道多少倍。三大碗扣肉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擺在神龕下面的長條桌上,點上三炷高香,再燃上一對大紅燭,三人分別再行三跪九叩大禮。

所謂三跪九叩大禮,便是先雙膝跪地,雙手手掌重合背部朝上置於前方地面,再彎腰磕頭,以額頭觸碰手背為正規叩三次。再站起,如此重複三次,是為跪拜禮儀中最高貴禮節。

叩拜之後,還要將事先準備好的三杯美酒一次拋灑在神龕下敬神。

完成了繁瑣的祭祖禮儀,這才到了吃早餐的時間,這吃早飯也有講究,必須是在上席擺上一副空碗筷,還需在裡面放上一些飯菜,這是供祖先們享用的。

隨後,早飯才可以開始吃,不過在吃飯菜之前,還必須要飲屠蘇酒,屠蘇酒是一種藥酒。在古代習俗中,元rì全家飲屠蘇酒,以祛不正之氣。為此,宋朝文學家蘇轍的《除rì》詩道:“年年最後飲屠蘇,不覺年來七十餘。”

平rì裡飲酒都是先敬長者,而飲這屠蘇酒卻是剛好相反,需從少者開始。大概年少者一天天長大,先飲酒以示祝賀,而年長者過一年少一年,後飲以示挽留。

桌子上的飯菜是昨天晚上吃剩下的,有個名稱叫做隔年飯,有年年有剩飯,一年到頭吃不完,今年還吃昔年糧的意思。

吃過了這一頓飯,新年的禮節才算是真正告一段落。根據張雷的經驗,從明天開始,就應該要走親戚串門了。但是現如今的身份卻是十分特殊,不管是在言談中,還是在前世的記憶力,竟然沒有關於親戚的任何印象。

農家人,年節很短,只不過初三初四,就已經開工了,繼續為新的一年忙碌。

相比於張雷這樣的平頭老百姓,為官的或者是富甲一方的,那就要熱鬧和繁忙得多了。白楊家從臘月開始就忙活,初八的時候還熬製了臘八粥擺放在家門口,供路過的窮苦乞丐隨意取用。過了初三,等衙門裡的人開始上班,他也忙活了起來。一大清早便起來穿戴整齊了,坐著雙人軟轎向衙門而去。

出門走了不多時,卻見另外一條街道也來了一路人,等走得近了,這才發覺也是同一方向的人。

“哎喲喂,這不是白老闆嘛,新年好新年好,恭喜發財。”走得近了,對面那人卻突然說道。

白楊的轎子上都有一個白sè的白字,熟人一下子就能夠認出來,他掀開轎子簾門往外面一望,頓時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餘老闆,新年發財發大財,這是準備上哪兒去呀?”

“去縣城拜會拜會,您呢?”餘老闆拱了拱手說道。

白楊突然想起餘老闆也已經和張雷簽訂了契約,頓時心中已經猜測了七八分,他笑道:“那麼湊巧,剛好我也是,不如同路,也好做個伴。”

餘老闆還不知道白楊和張雷已經簽訂契約的事情,雖然心中奇怪,卻並沒有想得太多。

兩人到了縣城,卻都是直奔縣衙而去,餘老闆料想著白楊或許是去衙門裡送禮的,畢竟那麼大一個白家,和官府搞好關係那是必須的。

為了不尷尬,剛到半路的時候,餘老闆便說道:“白老闆,鄙人需向此處去,就此別過。”

“好說好說,餘老闆請便。”白楊客氣了一句,心中暗贊餘老闆識時務。

到了衙門,守門的衙役見了白楊過來,十分恭敬地抱拳叫道:“白老闆。”

“諸位新年好,年節期間依舊為守護本縣盡心盡力,讓我等老百姓生活安定,功勞實在是大不過,今年大年出三,見了各位,沒什麼特別的準備,這個還請笑納。”白楊朝後面的唐宏志使了個眼sè。唐宏志馬上過來向每個人手中塞了個厚實的紅包。

收下白楊的紅包,幾個人都是喜笑顏開,領頭那人說道:“作為吃皇糧的官差,守護本縣,讓百姓安居樂業乃是分內之事。”

白楊讚許地點點頭,問道:“請問知縣大人可在衙門裡?”

“在呢,要不我這就給您通傳去?”那衙役殷勤地說道。

“那便麻煩你了。”

過了一會兒,衙役出門來說道:“我們嚴知縣有請。”

嚴知縣本名嚴覺,巢湖縣知縣,崇禎四年赴任,貢生委派出身,今年是他在任上過的第一個年。

“巢湖下徐家營白楊拜見知縣大人。”走到正堂,嚴覺高高坐在明察秋毫匾額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