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列車了。

時間已進入隆冬，萬物嚴陣以待嚴寒考驗。死去的人無須細論，凡是生存者為防止寒流侵襲，早已使厚、硬衣服將自身森嚴壁壘。寒流不得不以人們口腔、鼻孔為突破口，殺進其心田，人們滿腔熱情頓時被冰封，冷酷無情的表情覆蓋在臉上。然而，人才市場正值熱鬧非凡，每週招聘會能把求職人員憋死。老師也在課堂上竭力擠出時間給莘莘學子傳授就業之道，催化得正在安心學習的學子們，不敢在少安毋躁。因此，工貿學校的畢業生們曠課規模日漸壯大，數日內，曠課理應定義為罷課。校方為封鎖外出之生，便將此項艱鉅而又偉大的任務交給保衛科。保衛科與曠課生力量懸殊，儘管不懈努力一次次嚴加防守，但仍被對方一次次瓦解。經過一段時間發現外出生有一共性——基本上男女搭配。因此，一個防止學生外出的點子應運而生，即女生是曠課的薄弱環節，如果能阻止女生外出，男生自然而然會留下來，也應當是美人計的昇華，這個邏輯理論是絕對正確的，但往往事實與理論的誤差巨大，計劃剛剛開始執行，女生的態度突然驟變，痛罵那些保衛科人員好色。保衛科人員聽後慚愧得對不起當兵的歷史，乃將原計劃改變——控制男生外出。男生稱不為美色所動搖的保衛科人員為“色盲”。

朱東和呂葉韋也是在曠課隊伍中長大的。因此，對於每週人才會，二人無須請假去人才市場，只須瞞天過海瀟灑往來就是了。

在招聘會的強大作用下，朱東和呂葉韋不免也被吸引到人才市場上溜達，無非是想調研一下針對那些公司大財團，大專畢業生在它們眼中到底有多大的使用價值。經過一上午的認真調查，新發現計算機的功能充斥各行各業，導致計算機人才濟濟，根據價值規律，可以得出計算機的使用價值是巨大的，計算機人才的使用價值是微妙的，月俸祿頂多六百元。害得呂、朱二人花費一上午消化鬱悶。呂葉韋直向朱東訴苦道：“咱們計算機系學生的價值還不如一臺計算機呢？電腦不僅能高價出售給客戶，而且還有售後服務，比方“三包”（包退、包換、包修），而我們與公司籤合同後，月薪才幾百，生了病還得自費治療。”

“不是我倆受的待遇極低，主要是咱倆不是科研人員，如果你、我會造CPU，我想………”朱東道。

“如果我會造成CPU，別說三包優待，三陪特待我也不去。”

今天人才會屬於小規模，朱東和呂葉韋單計劃走馬觀花，找準感覺，待輪到大規模人才會時，再來尋找與己合適的崗位。二人正當離開人才市場時，被一家藥材有限公司招攬過去。朱、呂二人還來不及詳看招聘表上公司簡介，招聘員早將背得滾瓜爛熟的臺詞——吹捧自己的公司如何優秀，脫口而出，朱、呂二人鎮定自若看招聘表上的說明，發現上面未標明招聘計算機人才。欲離開卻又被笑口常開的招聘人員死纏硬磨住，非要朱、呂二人各自報一個大名，無奈之下，呂葉韋心生一計決定以進為退，道：“我想當區域經理，可不可以？”

結果招聘人員大喜為快，滿臉堆笑，蘊含著一種功夫不負有心人的快感，竟然翹起拇指信口胡吹說：“果然是年輕有為之人，我就喜歡胸懷大志的人。”待在一旁的朱東聽後，感覺自己不言有某種當小人的慚愧，立刻雄心壯志，去真存偽道：“我也想當區域經理。”

“好樣的有膽識。”那應聘人員極口揄揚道：“那個成語是怎麼說的，毛什麼自薦來的？”

“是毛遂自薦。”呂葉韋承蒙他的表揚，趕快為他效勞，免得他的思維糾纏不清。說成毛阿敏自薦什麼的。

應聘人點頭笑道：“對對對，毛遂自薦……。”一邊說一邊扯下一紙條——應聘地址，然後交給朱、呂二人。微笑話別，二人又正欲離開忽明白一個問題——什麼是區域經理呢？於是又回頭請對方賜教，招聘員百般費勁、佶屈聱牙呼叫專業術語解釋“區域經理”。朱、呂二人不敢實話實說聽不懂。呂葉韋順理成章，謊騙自己道：“你的解釋對我有醍湖灌頂的作用。”貶得朱東心裡暗罵自己為什麼蠢笨密封無隙。

二人邁出人才市場後，在大街上冒著嚴寒消磨時間，一陣寒風襲來把二位逼公廁取暖，大約佯裝大便一小時後，倍感飢寒交迫，便到一家南方小吃安坐下，點幾樣較便宜菜，為取暖又要一些燒酒，二人喝得昏天又暗地忍不住洩氣，朱東考問呂葉韋道：“這次你到人才市場有什麼感想？”

呂葉韋苦笑道：“我一直覺得某些有限公司，有不良行為，暗藏殺機。”

“什麼不良行為？”朱東耳聞玄乎，求知若渴。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