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意須盡歡,及時行樂才是人生大事!
美人兒們不停朝他身上靠攏,時而與他耳邊小聲說什麼,時而嬌羞笑著。
南昭一直站在邊角落,冷冷的注意著這一切。
這讓她想起曾有一次,沈如故帶她去妓院,贖回柳葉葉那一回,她也是這般落寞的站在邊上,當時心情雖也難受,卻不如此刻這麼複雜。
麗姬也在上方注意著她的動向,見她無動於衷,看來自己所行的力道還不夠大,她當即就當著眾人的面喚出她來。
“沈夫人,人既然都到了,為何就只站在門邊看?”說著,她不免假意責怪起身邊的侍女來,“你們這些個沒眼力見的,沈夫人雖然出生不好,但好歹也是泰安王的義妹,怎麼連張椅子都不給?”
那侍女會意,立刻從後面搬出來一張椅子,放到沈如故的席桌後面。
沈如故的席桌,本就被安排在麗姬的旁邊,主位,自然顯眼,南昭若是去坐了那張椅子,無一是一尊面帶殺氣的門神。
太子側妃賜座,拒絕自然不好,那麼就坐吧,她沒有過多猶豫,頂著她那張在沈如故眼裡奇醜的面孔,穿過宴會廳,大方地走過去,往椅子上一坐。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麗姬是要藉此讓她難堪,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聽話,當她坐下後,周圍剛剛嬉笑喧鬧的大廳,突然安靜得彷如空氣被凝固了!
南昭從側面可看到沈如故那張俊面上,無法深藏的難堪。
他因為她的出現,而覺得丟臉,更因為她的不識抬舉,而惱羞成怒。
若不是這兒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真想掀桌子破口大罵,但最後為了面子,卻不得不暗自忍下。
麗姬這時坐在主位上,陰陽怪氣的說:“沈夫人真是對沈公子愛護有嘉,眼珠子都快要生到沈公子的身上了!”
南昭沒說話,左右的其他賓客卻在竊竊私語。
“這女人怎生如此沒有眼力見,她夫君已那般嫌她,她竟然還有臉坐過來?”
“就是啊,簡直是厚顏無恥!”
“沈公子哪兒是她的夫君啊,分明是她的囚奴!”
沈如故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議論聲,臉上更是掛不住了,他狠狠瞥過去,像在提醒她什麼。
南昭知道這道目光是何意,不就是讓她走嗎?
走,可以,他得與她一起離開,不然,休想讓她視線離開他片刻。
她就這麼如菩薩一樣穩坐在那椅子上,倒要看看沈如故能忍到何時。
麗姬便又開口道:“鳳奚從風州來,帶了些風州佳釀,諸位都品嚐品嚐吧!”
說完,侍女將早就倒好的酒一一分發給席間的賓客之中,南昭自然被有意排除在了外面,她也不稀罕,但她清楚的看到,那給沈如故送酒的侍女往裡面加了些什麼。
她立即看向麗姬,卻發現麗姬也在看她,她便立刻明白了,對方要往沈如故的酒杯裡動手腳,做得那般明顯,其實是特意讓她看見。
另一方面,麗姬深知沈如故此刻對南昭的厭惡,是絕不會聽信她之言的,麗姬要看的,則是她與沈如故之間的戰爭。
這女人以前是惡毒,現在是陰毒,明明知道,南昭有多在乎沈如故,才用這種方式羞辱她,折磨她,還明目張膽的讓她知道。
南昭能怎麼辦呢?難不成眼睜睜的看沈如故將那杯酒喝下去?
於是,她平靜坐著,只等到沈如故將酒杯送到嘴邊時,她袖子下的手輕輕動了動,沈如故手裡的酒杯沒端穩,灑了!
麗姬坐了起來,臉上有一瞬間露出未得逞的惱意來,不過,她轉念又是一笑,宴會才剛剛開始呢,你要與我鬥,那就接著鬥吧!
“呀,沈公子怎生這般不小心,快幫沈公子再倒一杯!”
憐兒聽了命令,立即幫身旁的沈如故又倒了一杯,這回還親自喂他喝。
她想故技重施,卻發現憐兒身上不知有何物,並不受她靈花之力控制,眼看那杯酒就要送到沈如故嘴裡,她也就作罷了,直接兩步過去,將憐兒送到沈如故嘴邊的酒杯奪了過來。
憐兒驚愕:“沈夫人!你這又是作甚?”
沈如故更是氣急,“南昭,你有完沒完?”
南昭手裡端著那杯酒,放到鼻子旁嗅了嗅,她的嗅覺早已超出常人,此刻就發現這杯酒沒有問題!
再看麗姬,臉上掛著一絲冷笑。
對方早就料到她絕不會讓沈如故喝下疑似被動過手腳的酒,動手腳並非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