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甘和小鳳的亡魂重逢了,南昭沒打算讓他們此刻下陰人路,她在凌晨的夜街上,等待了許久。
終於,陰風吹來,她聽到鐵鏈聲從遠處傳來。
不久,一個身穿青衣,一身鬼煞氣的陰差走了過來,在此陰差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剛死不久的亡人,他們一時還不能接受自己慘死的事實,鬼哭神嚎的。
南昭遠遠就認出了那些亡人,不就是寧家被邪尾害死的那些人嗎?她記得,一共有十四人。
“亡人鄭小鳳、寧甘,你們陽壽已近,速速與二爺去陰曹地府報道!”
黑無常喊了一聲,立刻發現他要拘的魂,已被人所控,正要發怒,卻感覺那人分外眼熟,定神一看。
“是你——”
南昭也覺得頗有緣分,自己不過是想等個陰差來問問話,卻遇見了專門拘兇鬼的範無救,想來是因為今夜這縣城死的人皆是邪尾所害,故才是黑無常前來拘魂吧!
他們可是老熟人了,她和氣的笑了一下,給對方行了一禮,問道:“二爺上回受的傷,可好些了?”
說起上次的事兒,範無救惱意已升在鬼臉上,喝道:“南昭!莫要羞辱二爺!”
“二爺說笑了,南昭絕非羞辱,是真心關心二爺呢!”她禮貌回應道。
對方就問:“即是真心,你扣二爺亡魂作甚?”
“不為別的,想向二爺打聽個亡人的下落!”
自上次陰間那一遭,先後亂了好一陣子,陰間的官差各個城隍廟無不知道她南昭是誰,範無救雖說保持著他陰府第一鬼差的威嚴,但也十分清楚,今日之南昭絕非當日陰人路那個任他拘的亡魂了,所以也不想得罪,畢竟是靈女,靈女生死不歸陰間管,可他往後陽間行走還多,有了衝突,不好辦事兒,也就放下面子問道:“誰?”
“沈如故!”
“沈如故?”黑無常皺了皺眉,“就是你上回在泰州城隍廟大鬧要救的那個沈如故?”
南昭笑著點點頭:“二爺既然知道,那就省事兒不少了!”
黑無常已瞧出她的心思,面帶肅嚴的說:“人死不能復生,他早就陽壽盡了,你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逆天而為。”
她最是煩聽到‘逆天’這個詞了,收了方才的笑容說:“二爺,你不必與我講三則法規,陰間法則,我南昭早不信那一套了!”
音落,她飛身上前,引靈花之力朝黑無常襲去,對方直覺此力驚人,招擋一擊之後,已吃力的往後退去。
南昭本意並非是要傷他,而是搶他所拘的魂魄,見他退避之後,立刻過去搶了他的拘魂鏈,此鏈一經手,亡魂跟著走。
“南昭,大膽!”黑無常被氣得鬼臉盡黑。
南昭卻無傷大雅的回答:“二爺,我還可以更大膽呢!”
“你到底想做甚?”
她商量著說:“我們做筆買賣吧!你去陰間將沈如故的魂帶上來,我將這十六個亡魂還你,一換十六,這筆買賣你不虧!”
如故黑無常還有活命的話,肯定被她氣死了,他面目猙獰的說:“好你個南昭,竟與本二爺做買賣!”
南昭也不想太折對方面子,好語氣說:“我知道,二爺要拘的魂,說是三更絕不多等,可二爺,我南昭要的東西也不多,只有沈如故,他在你陰府一日,我便時時惦記著,就算你今夜不答應我,他日我也會下去找,只是那時候,你等有陰府法規要遵,而我之執念,絕無妥協,那時便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要死多少陰差,全憑二爺打算。”
“你竟敢威脅二爺?”
“二爺錯了,南昭並非是威脅,而是告知,威脅尚可喊大話不行其事,告知則是勢在必行!”南昭剛才也算給足了對方面子了,此刻也是立威的時候了,她抬手引出靈花之力在四周環繞,漆黑的夜街上,瞬間赤紅一片。
黑無常雖是陰府第一陰差,也不過是隻有了點道行的鬼,見這般強大的靈花之力,也生怕被沾染魂飛魄散,立刻退避三尺,真是又氣又拿她沒辦法,不得不回答道:“要將陰府早已入冊多時的亡魂帶到陽間,這種逆陰府法則之事,又豈是我一個小小陰差可決定的,你為難二爺有何用?”
“二爺雖是小小陰差,但在各大城隍老爺,十二殿的陰王那都說得起話,我南昭既敢跟你說這些,也不單單是對你說的,如故的亡魂此刻在陰府何處,你就拿我的話去與其管轄的陰官商量,他們若不願意送上來也沒關係,剛才我也說了,我自己下去取!”
黑無常也聽明白了,但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