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細節。
“那戶人家姓馬啊?”和給寧家做法事的道長一個姓。
對方點頭回答:“是啊,有個村子都姓馬!”
呂東來猜測道:“前年的事兒,與四年前的事兒聽起來沒什麼關聯,時間也反了,可能那片時興姓馬呢!”
南昭竟然無言以對,本著除邪祟的宗旨,她繼續問:“除了這個,還有別的能跟你家樑子結得深的人嗎?”
“寧家祖訓一向都教我們仁善待人,用之於田,取之於田,那些租田的農戶若不是連續幾年不交租,我們也不至於收田,除了這件事,別的都是小事兒,我覺得還不至於要這樣害我寧家吧?”
南昭覺得這寧二叔一把年紀了,卻還挺天真,她輕輕嘆道:“人心此物,豈是你覺得,就能看透的!”
她可是早有體會啊!
寧二叔著實被她這話給點了一下,也就不說話了,算是對她服氣了!
她突然問道:“你家幾年前死的五姨太是何方人士,孃家可還有人?”
閨女嫁到這家來,且不管到底有沒有偷人,最後投進以示清白,魂至今還封在古井裡,孃家人就不恨嗎?
對方沒想到她竟知道了五姨太的事兒,先是愣了一下,後來如實回答:“五姨太出生不好,從小就被家裡人賣出來做工,我大哥看上她,才收了房,她孃家離這裡遠,連有哪些孃家人都不知道,一次都沒見過。”
也是,要是大戶人家小姐,誰願意嫁出來做小。
從小就被賣出來,證明關係也不好,小時候就沒管她死活,後來應該也管不了!
“我知道了!”周鳶靈機一動,特別興奮的說:“是五姨太生前的那個姦夫,你們想啊,所愛之人被逼投了井,他肯定最恨啊,想整死寧家的心肯定有的!”
南昭剛也想到這了,只是不如她這般興奮。
“那姦夫能連續幾日往五姨太的房裡跑,這寧家的牆那麼高,也不太容易翻,很可能就是住在這宅子裡的!”
加上能引投胎洗靈的邪祟進來,也必然是熟悉這宅子之人,不然做不到這般滴水不漏!
一說到是住在這宅子裡的,寧二叔臉色大變,“姑娘是說,幹這醜事兒的是我寧家自己人?”
“住這宅子裡的,姓寧的、不姓寧的下人、男的!”
“我家一共二十八口人,男丁有九人,至於下人,也有十幾個男的,這……這麼多年了,當年與五姨太有事兒的還在不在這兒都不知……”
呂東來很肯定的道:“那個人還在府上!”
他目光掃過這院裡每一個人,都不敢正視他的眼睛,每個人都像做賊心虛!
現在要將那個人找出來,他就叫寧二叔把其他不在的都叫過來,於是他們見到了寧甘的爹,寧老爺,此人與寧二叔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後者體壯身闊,前者則文質彬彬,年輕時應該模樣還不錯,難怪風流。
再管寧老爺問起當年五姨太之事,他心結還在,一臉凝重的問:“怎麼,難道今日害死惠珠的是小鳳嗎?”
惠珠是他大兒媳的名字,小鳳則是五姨太的名字。
南昭走過去問他:“寧老爺,小鳳投井之後,府上鬧過事兒嗎?”
不然又怎會叫馬道長來封井呢?
對方沉聲回答:“倒沒鬧出大事兒,就是很長時日我都夢見小鳳在我枕邊哭,一直哭,叫我還她東西,實在沒辦法,才讓馬道長過來看,道長說水屬陰,小鳳藉著那口水井冤魂不散,幫我將古井封了,這才沒做噩夢了!”
呂東來問:“她叫你還她東西,何物?”
寧老爺嘆氣道:“哎,臉啊!她跳井的時候,臉在井壁上劃爛了,她生前最金貴那張臉了,所以才夜夜管我討要吧!”
“那老爺可曾懷疑過,是府上誰與小鳳通姦?”
寧老爺搖頭,“都多少年了,就算回到當年,我也只是想讓她認個錯,並不想她死啊,誰想她那般過不去!都晚了!晚了!”
南昭看出這寧老爺似乎對小鳳的死耿耿於懷,應該是念著感情的。
“那老爺可直到,那個姓馬的道士當年封那口井,並未將小鳳送走,而是將小鳳的亡魂一併封在了水井下面。”
寧老爺大驚,完全不知情的說:“我不知啊,我當時還另外付了他做超度法事的銀兩,讓他將小鳳送走,她這輩子那麼小就跟了我,後來沒了,也是個苦命人……姑娘,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她都聽見小鳳在井裡說話了,豈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