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物化術不可能出錯!
心裡一抖,能讓我的物化術失效的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這團白霧有另外的實體(簡單來說就是生靈);另外一個是我不曾遇到過的一種例子,單一元素構成物。想到這個例子我微微一顫,某種不想想起的記憶似乎有點被喚醒了。
我的思考還在那不停的轉著,然而一聲輕輕柔柔的不屑聲從霧裡傳來,讓我真的嚇了好大一跳。
“哼!憑這種東西也想具現我?太可笑了。”手指輕輕的在臉前一揮,朦朧的霧水散去大半,一張讓我驚豔又熟悉的臉龐赫然出現。
我愕然,我震驚,我張大嘴,我說不出話,我口水流下來,我做了幾千幾百個臉部運動來表示我的“震撼”,但所有的驚訝卻全不敵我看清那女孩子臉的一剎那。那是一張美到完全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臉孔,簡直就像是……純粹、單一,沒有任何雜質,沒有任何多餘。
看著那張臉,我倒退。這個女孩,很像,跟我認識的一個女孩太像了!
不是容貌,而是那種美豔的“感覺”,那種到了極端,到了盡頭,甚至是到了“原種”的那種感覺。
“她”,跟“她”一定有關係!我下了一個非常肯定的結論。
涼氣、冰氣、寒氣、冷氣一口氣衝到腦頂,冷氣團一下把我的最深記憶挖了出來。不會吧!她……她總不會是那一族的人吧!
女孩動了動自己的手,感覺上有點勉強,而我則是很想逃。這女孩不是我的物化術造出來的,她只是借用我的力量讓自己“現形”而已,那是她的力量。
一個虛體還能有這麼大的力量,我開始深信她一定是那一族的人了,在心裡不住的為自己默哀祈禱,我覺得我好像替自己挖了一個墳墓,而且還自動自發的撥土往身上蓋的非常高興。(哀)
似乎發覺了我的逃意,女孩朝我微微一笑,“初次見面,白旬,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我哀怨哀怨哀怨啊!
“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不可以說不認識你啊?”可憐兮兮的說著,我只能在心裡頭不斷催眠自己: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我“絕對絕對絕對”不、認、識、她……
女孩有點愣住,她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吧!看著我非常非常非常哀怨的表情,她忍不住莞爾一笑,“你真的跟火姐講的一樣,很有意思……”
轟隆!平地響起一聲雷啊!!!
火姐?
姊姊?
姊妹?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她居然……居然真的是那一族的人來著啊!我死了!
有種被雷劈到的倒黴感覺,我現在,有個非常非常偉大的祈禱,來個人,快點,快!把我給敲昏吧!
“你好像很討厭我們?”偏過頭,女孩笑問。
這個世界上,討厭她們的人不少,可喜歡她們的人也不算少數,人們對她們,是喜懼參半。但反過來看,她們卻不是,她們討厭的人太多,喜歡的人倒是寥寥可數,只是她們的喜歡和討厭跟愛戀扯不上關係,很單純的看她們“性情”而定而已。而白旬,大概就算是那少數中的少數,她的姊姊之一,似乎還挺欣賞他的。
我垂下頭有點自憐的咬咬唇,我豈敢說我討厭她們!
要知道她們可是很恐怖的,得罪了惡魔大不了就是死無全屍,得罪了她們,我可能永生永世翻身不得啊!
我扁扁嘴,縱使心裡有千百萬個不願意跟她說話,縱使我很想就這樣轉頭就走,但我也非常明白,人家會來找我絕對有她的目的,既然被“她”抓到了,我只能認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沉重的把我的命豁了出去,“說吧!要我替你做什麼呢?”
哀痛的為我即將不再光明的未來默哀三秒,看來,我的平靜生活必須到此先告一段落了。
女孩的要求並不多,她只希望我能跟著一個人,去幫著一個人,守著一個人而已。
“你要我耗費一生保護他?指引他?”我訝異。這個要求是過分了點,居然央求我一生一世做他的守護者?
女孩瞥了我一眼,“你有無窮無盡的生命,我只要求你一人一世的保護,這對你而言,並不難。”
我抵著下顎思考,女孩說的並沒有錯,我的生命無盡頭,如果是跟在一個人身邊到死都不會是多困難的事,但前提得是他是“人”才行,若是混了妖怪、惡魔、天使的血統,生命的計算方式又是不一樣,那可就累了,要我跟在一個人身邊這麼久,我可是會發瘋的。